吕助理恍然明白了什么，这两人的姿势好像……是在接吻吧？
他面色瞬间难看，差点哭出来，一下子想到那晚在医院，自己打扰到顾总之后的悲惨下场。
天爷，为什么总是让他碰到这种事！ 吕助理乍然出现在门口, 姜岑也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僵着脑袋转头瞄了他一眼，然后又盯了盯顾司衡一张冰块脸, 随后轻咳一声,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低头瞅着木质会议桌上的浅淡纹理，努力扮作隐形人。
吕助理拔腿就要跑，手一伸就重新关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响。
顾司衡从始至终的冷淡表情都差点被他气得龟裂，他抬眼，睨向门口，凉凉地吩咐道：“进来。”
门口的动静停了三秒，然后吕助理又推开了门, 一脸严肃，闭口不提刚刚的窘事。
“顾总, 这是市场部针对‘莲’系列的分析报告。”
说着，他恭恭敬敬地走到了顾司衡旁边, 将文件直直地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屏气敛声，悄咪咪地站在顾司衡侧后方, 一副忠诚尽职的下属模样。
姜岑见吕助理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也觉得好笑, 心说他肯定是被上次那突然猛增的行程虐到，根本不想来第二次。
顾司衡微微俯身, 低头去看桌上的文件。姜岑见他这样，也凑头过去，跟着瞎瞧。
半晌, 一份分析报告两人同时看完，姜岑微微挑眉，没发表意见，又软软地靠回椅子里。
顾司衡注意到她的闲适姿态，屈指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地问她：“有什么想法？”
姜岑疑惑：“什么想法？”
顾司衡没说话，眼神却往文件上示意。
“我能有什么想法。”姜岑鼻子一皱，淡淡反问。
顾司衡认识她以来，她在想法和创意方面，确实给了他不小的惊喜。见她这样谦虚，顾司衡敛了眉，垂眸去看分析报告，随意道：“不必妄自菲薄，论创新力，你比公司绝大多数员工强。”
这话一出，吕助理嘴角猛抽了一下。顾总，不知道公司绝大多数员工，知不知道你这么捧高踩低，哄自己女朋友开心啊？
姜岑唇角瞬间溢出笑，心里的甜都表现在了脸上，赶紧身子前倾，低低地趴在了桌子上，抬眸去看顾司衡。
“真的？”她问，声音里饱含着笑，清脆如黄鹂。她歪了歪脑袋，直直看向顾司衡眼睛里，“那请问顾总，你是以拾忆老板的身份夸我，还是以……？”
话没说完，顾司衡已经配合地低下身子，与姜岑的小脑袋平视，然后温柔笑着，截断她的话。
“当然是，”他微微一顿，眸中光彩更盛，“当然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男朋友”这三个字好似有什么魔力，姜岑又一次被他撩到，虽然依旧跟他对视，但实际上已经是在强撑，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早已经伸到大腿上，试探性地掐着自己的皮肉，强迫自己克制，不要笑得那么荡漾。
但最后还是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姜岑猛地低头，将脑袋埋进桌子里，笑得肩膀都不停地耸动。
吕助理嘴角更是抽搐不停，他最近到底是走什么霉运，打扰老板好事就算了，竟然被老板这么当面撒狗粮。
他刚刚进来送文件，就应该送完立马出去。难道这就叫把狗骗进来再杀吗！
姜岑笑够了，这才又缩回了椅子里，跟顾司衡撒娇一样说：“我就是随便说说，要是影响销量了，那可不能怪我。”
顾司衡已经恢复到了那张冷淡脸，闻言“嗯”一声，没多说话。
姜岑这才放心，“手机都有little、pro、plus呢，为什么首饰就不能这么分类呢。”
她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迎上顾司衡审视的眼，“‘莲’系列因为定位是轻奢，设计比较精致，舍得花成本，所以现在价格不菲，其实受众不大。”
“最起码二十多岁的大学生想买还是要下一个狠决心的，所以市场很大部分没有覆盖到，而这部分人，恰恰是最容易受到广告宣传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