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利用自己,为他抹掉那些可怕恐怖的记忆。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她忘记了, 林隅之对那种事情的偏执,一直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啧啧,她到底是哪根筋没有搭上,才会说出这么蠢的话,以至于这天晚上,直到天明, 还没能闭上眼睡觉。
好几次, 她都哭出了声。
林隅之倒是会温柔亲着她安抚她,可也没打算停止。
要是她火起来甩他一巴掌, 想要推开他,他就会突然垂下眼眸,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我一想起他的那个样子, 就会觉得很害怕。他的眼里都是血……”
许俏破罐子破摔,向他张开了双手。
“好好好。”
自作虐不可活, 说得就是她这种了。
隔天,许俏睡到了下午才醒过来。
坐起来的时候, 能感觉到那个地方凉凉的,应该是他帮她抹了药。
全身好像是被车狠狠碾过那般酸痛无力, 特别是腰,昨晚被他掐着好久, 感觉都快断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腰, 面色疲惫,恍惚着抬起头,才发现林隅之居然没有去上班, 就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正在工作。
那书桌是他临时看文件的地方,没有书房的书桌大,不过足以放下笔记本电脑和几叠文件。
他靠坐在木椅上,右手拿着钢笔,正在签字。
柔软的光线铺满了他的周身,透着一股暖暖的味道。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黝黑的双眸与她对视,然后视线往下,落在了她身上。
有些红红的印记,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现在一看到这些,他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她抱着他哭着求他的样子。
大清早的,实在有点受不了。
许俏原本有些迷糊,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看什么,赶忙将被子拉起来遮得严严实实的。
还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声音清楚地说:“流氓。”
林隅之轻笑了声,推开文件,站起身。
许俏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瓷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看起来很普通的组合,穿在他身上,却透着一股矜贵。
手腕举起,可以看到精致的袖口。
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让人想土拨鼠尖叫的魅力。
她仰着头,看他精神焕发,问了声:“你没事了吧?”
林隅之俯身,双手压在床上,靠近她。
“不用把我想得那么脆弱。我以前是有病,是会有生理反应,但我不去看医生并不是单纯因为固执,而是因为我清楚我可以自己控制。”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许俏心底也非常清楚,日日夜夜都梦到一个眼睛被挖掉的男人在缠着自己,是有多可怖。
他一个人熬过那些日日夜夜,到底有多难。
这些她都能想象得到,心底也非常心疼。
她望着他说,“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我也可以做你的依靠。”
林隅之弯着嘴角笑了,“嗯。你是我的解药。”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觉得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有点肉麻。”
他用那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喜欢?”
许俏撇了下嘴,“还行啊。偶尔来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倒是比我还没浪漫细胞。”
许俏一副“我就这样你爱要不要”的神色,突然想到什么,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过来。
“欸,我昨晚就很好奇,你不是碰到女人就想吐吗?”
“嗯。”
“那你第一次碰上我,我就把你睡了,也不见你吐啊?”
林隅之若有所思地在她旁边坐下。
“那些年我有在自己调节,而且成年后心里承受能力也不一样了。我会经常告诉自己,那些没什么的。慢慢的,也不再做噩梦。情况应该是有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