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咬牙切齿低下头,躲开视线,不愿意看他。
“妈呀,怎么每次都能碰上这个男人?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这种时刻都能碰上他。”
她本意是想低着头,躲在黑夜里,他也不见得会注意到她。
她没想到,林隅之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抓着脚丫子坐在凳子上扭曲出了十分诡异的姿势,嘴角不经勾起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许俏用手捂住了脸,“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下一秒,高级质感的黑色皮鞋哒哒停在了她跟前,弯腰低头靠近她,眼中带着笑意。
“大晚上,你在这儿念什么咒语?”
许俏的脸在手掌下拧成了一团,用力咬了咬牙后,她表情恢复如初。
拿开手,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了那个男人。
“嗨,好巧啊,头牌,居然又在这里见到你了。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有缘?”他直起身,嘴角挂着戏虐的笑容,“你是说孽缘?”
许俏受了许家的气,这会儿心情正不好呢,看到他那副样子,干脆也懒得给他好脸色。
“对,我们就是孽缘。而且,还有一句话,你肯定也听过,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看到没有,我今天的表情写满了‘我非常不爽!’所以,劝你不要作孽,别来惹我!不然你活不到明天,可不怪我啊!”
翠港华云一直以环境优美清静幽雅为名,小区的每一条道路两边都种植着翠绿小树,草地宽广,夏日里有小虫躲在里面咕咕叫着。
林隅之站在她跟前,低头看到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长裙。
原本是极其淑女的装扮,她却坐在凳子上,手里抓着脚丫子,脚丫大拇指像是破了,还在流血。
旁边地板上,还散落着一只高跟鞋。
银色的,在暗夜中闪闪发亮。
他眉宇往上挑了挑,“噢,你可能不知道,我偏乐意自作孽。”
“呵呵。头牌你还真是特立独行啊!”
林隅之完全漠视了她脸上的嘲弄,转过身往秦浩家走去。
许俏才懒得理他,抓着脚丫子,低头看了眼。
妈呀,脚趾头都崩开了。
她深呼吸,感觉心情更不好。
最近真是水逆得不行。
什么倒霉事儿都涌了上来!
“真是服了!哎!”心底突然有点烦躁。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刚想随便用纸巾捂住伤口来止血,突然被一只手拽住。
她抬起头看到居然是已经离开的林隅之。
他手里拿着酒精棉签和创可贴,在她跟前蹲下。
“纸巾捂上去都是纸屑,对伤口没有好处。”
他拧开酒精,拿着棉签蘸了蘸,突然停住,抬头看她,“平时怕疼吗?”
“呵呵,我许俏是那种怕痛的人吗?……啊!!头牌,你疯了!啊!轻点!”
林隅之嘴角挂着坏笑,瞬间将蘸着酒精的棉签压下去,许俏感觉整个脚趾头都麻了,像是有成千上万只毒蝎在咬着似的。
“嗷!”许俏双手压在林隅之的肩膀上用力抓下去,“头牌,你个混蛋!!”
林隅之眼角微微上扬,“不是不怕痛?”
“……”许俏咬着牙,蒜你狠!
帮她处理好伤口后,林隅之撕开创可贴包住了她的脚趾头,随后站起身,“行了。”
许俏摸了摸处理好的脚趾头,那股疼痛感渐渐散去。
她将脚放下来,穿好鞋,感觉还可以,便抬起头,不太情愿地说:“谢了。”
林隅之勾着嘴角笑,“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会说谢谢?”
“我怎么不会说谢谢,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无理的人吗?”
“不是吗?”
“切。”
林隅之微笑了声,“我还以为你得再砸我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