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在和她迎面遇上的时候,刘挽就已经确定了。
可这点亮光再也不会属于他。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的烦躁,向来自律又理智的人,在那一刻冲动地走过去,把可乐撞翻在向北诗的裙子上。
——不得不说,有点爽。
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要是敢做这种事情,起码要赔她逛一整天,买两条新裙子,才能把这个祖宗给哄好了。
祖宗的心情非常不爽,旁边的孟澜山又不会哄人。
看见刘挽,孟澜山只会在背地里偷偷嘲笑她:“嚯,野猫大姐指甲剪了?怎么没上去挠死他呢?”
“呸。”向北诗骂道,“小心眼的臭男人。”
想了想更生气,继续骂:“男人都是傻逼!臭傻逼!”
无辜躺枪的孟澜山摸了摸鼻子:“向哥,刚刚跟臭傻逼一起吃的火锅,咱们A了呗?”
“???”向北诗更气,“那你他妈把七天前吃的水煎肉跟我A了啊?”
孟澜山:“嚯,小气劲儿……”
偷偷跟在后面的刘挽都要气死了。
他这几天都睡不好,翻来覆去想的就是这件事情。
年前跟表妹一起出去买过年的新衣服,也遇见过她一次。
他强硬地把她拉走,两个人斗了会儿嘴,像是回到了当初争吵的时候。
他们相爱,却找不到爱彼此的办法,因而互相撕咬,弄得伤痕累累。
烦得要死。
刘挽拉着被子,遮住了脸。
* * *
事情转变的契机,可能是在刘挽考研复试的成绩出来以后。
他报考的是首都学校,距离现在的城市十万八千里。
到时候向北诗不管再发生什么,他又鞭长莫及。
他为此烦躁又不安,找不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他们怎么办呢?
他们能怎么办呢?
他们就只能像现在这样,见面只有不愉快,哭笑不得地吵一阵子,然后不欢而散?
彼此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也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痛。
气急了互相捅过几刀,从此疼得不敢再靠近。
一旦越过了安全距离,就开始疯狂挥舞手里的刀子,好像再说:看啊,我会伤害你。别过来,会疼的。
刘挽不甘心。
他跟向北诗早就拉黑了彼此的联系方式,也没办法联系,只能发消息给千濑,让她转告给向北诗。
他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往事,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小明,帮我跟她说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千濑疑惑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
刘挽:“……我跟她都把对方拉黑了。”
“不一定呢。”千濑想了想,提醒他,“她的电话号码一直没变,你可以打打看。”
刘挽将信将疑地拨通了电话。
这么多年,他在揣测女孩子心思的方面毫无长进。
在耿直的想法里,拉黑就是拉黑了,就是恩断义绝,想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哪里知道向北诗在夜深辗转的时候,会把号码拉出来又放进去,放进去又拉出来,偶尔还会期待这个号码再亮起来。
千濑也是偶然看见她玩手机,才想到的。
* * *
刘挽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向北诗刚好准备完了新故事的大纲,正在画第一章 的草稿。
也许是被前几次的梦境折磨,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两三次偶遇。
男主的形象,怎么画怎么像高中时期的刘挽。
向北诗气得揉了好几张草稿纸。
接起电话的时候也没多看,气势汹汹道:“谁啊?”
刘挽:“……”
对面的人没讲话,向北诗把手机拿远看了一眼,声音顿时变小了:“是,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