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苏木问。
“逼宫。”舒秦接过沈行在的话,“但老皇帝再老也是只老虎,成王败寇在此一举,他输不起,所以准备动用一切来拿下这场胜利。”
他虽不喜沈行在,却也不得不佩服沈行在的心思。沈行在实在很擅长把握人心,死了一个六王子,西夏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但这同样也是他不愿意苏木接近沈行在的原因,沈行在心思深沉,苏木根本斗不过他。
思及此,他看向沈行在的眼神又敌对了几分。
沈行在察觉他的目光,不避不让地回视,勾着唇角,伸手挠了挠苏木的下巴。苏木正盯着墙角两摞砖,猝不及防被他伸手逗弄,觉得有些碍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
啧,苏木生来就是要气死他的。
舒秦立刻得意地无声讥笑回去。
苏木压根没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往一摞青砖前走,问拿着册子登记的易灼,“为何要分成两摞?”
“地上的砖一部分是金砖,还有一部分就只是普通的青石砖。”
“……”
这五王子也太穷了,他们北豊不够富饶吗?就这样他都赚不到一地金砖,居然用青石砖凑数,还真是有些失败。
后院的地砖已经被全部撬开,分别装运上马车。地上只剩下坑坑洼洼一片泥泞的土。
沈行在朝苏木招招手,“过来。”
等墙角两摞砖都被运走,苏木才走过去。地上湿泞,她穿着绣鞋,不当心便会脏了鞋面,便提着裙摆,仔细挑着平整的地方走。
但依旧有失手的时候,泥沙多,还是将鞋面弄脏了。苏木有些自暴自弃,干脆不管不顾小跑过去,跑了两步忽然顿住,看着还在等她的沈行在与舒秦,手指指向地面,“这下面,好像是空的。”
两人皆随她的动作看向地面,沈行在吩咐道:“郭宫,将地砸了。”
众人很快便将地上砸出一个大洞,苏木站在被强行砸出来的洞口前,被灰尘呛得连咳了几声。
沈行在顺了顺她的背,带着人离洞口远了些,示意郭宫下去查探。
不多时,郭宫震惊地出来,“侯爷,下面藏着大量的兵器。”
在场之人无不一脸愕然。
侍卫将地下的兵器全部搬上地面,沈行在略略扫过一眼,忽然噙上笑容,“这些数量,足够给两千士兵用了。”
这一批兵器被保存的很好,虽收在地下,却不见一点生锈的痕迹。且看材质,皆是利器,显然是废了不少心思与功夫打造。
苏木也跟着乐了,对沈行在得意地扬起下巴,“我这一脚下去值钱吧。”
她像只趾高气扬的猫儿,眉梢也随之扬起,一副要他夸奖的模样。沈行在自然不会吝惜这点夸奖,唇角牵起,食指顺着她的后颈,“嗯,是个宝贝。”
夸得太直白,反倒让苏木有些不好意思。沈行在凤眸微眯,“坏了赈灾的粮食,却给我们送来了金子与兵器,算起来,我们还应该多谢五王子了。”
对方明显准备的是两重保障,即便金砖被发现,运输金砖的过程中,自然无人会在上面来回跑动,常人也不会认为金砖之下还有东西。兵器比金砖值钱太多,即便金砖被人运走,只要兵器还在,对方也不亏。
谁能料到有个不耐烦的小姑娘不愿意好好走路。
确实是个宝贝。
沈行在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起身向外走去,“将这家茶馆拆了,免得他们绞尽脑汁潜进来却扑个空,替他们省了这点麻烦,也算是全了我北豊的待客之道。”
***
城西拆茶馆的动静闹得颇大,沈行在与舒秦回去后一个比一个老神在在,倒是一点不着急顺藤摸瓜将西夏安插在洛州的人揪出来。
这二人一个比一个聪明,下一步棋前能考虑到五步之后的事情,苏木虽也不笨,但相比之下仍有落差。越想越看这二人不太顺眼。是以吉柳儿来寻她时,便欣然应允与吉柳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