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笑还是双手插兜,跟在最后。
祝桃滑了两圈找好冰感,小孩们被陈望叫着散开,给她让出地方。
一个勾手三周跳,引得训练馆里全是欢呼声。
祝桃右脚点冰,顺势又一个四周跳。
冰刀落下时,稍稍闪了一下。祝桃心下一紧,来不及反应,先看了眼陈望。
好在陈望正组织训练生们散开,没忘她这看。
可能冰场太硬吧,还是……
祝桃不愿去想,冲着训练生们淡淡一笑,脸色却不比刚刚。
厉侯善一直望着这边。
沉重地呼吸,祝桃又顺着冰场滑了两圈,试图找找感觉。
训练生们目光追随,陈望却越看越觉得不对。
她在找冰感。
祝桃以前在训练场连着跳转都没压力,现在两个跳转就开始找冰感了?
她不信以祝桃那么爱花滑的性子,会不去厉侯善建的冰场玩。
那是因为什么?陈望不由皱眉。
紧接着,祝桃再一个跳转,让她彻底明白了——
祝桃的脚,似乎严重了。
训练生们可能看不出来,但是祝桃和陈望一个对视,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祝桃叹了口气,蹬冰右脚向后抬起,手抓着脚腕在头顶之上,贝尔曼依然美得让人忍不住惊叹。
冯笑现在角落里,唇抿的死紧。
太美了,别说比不过了,她连达到那样的标准都是在做梦。
祝桃停下身,看向她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冯笑的心直接落到地上。
滑到场边,陈望扶着她出来,俩人一直没说话。
祝桃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冰鞋出神。
良久后,陈望开口:“祝桃,退役吧。”
祝桃身子一抖,没做声。
“我之前就说过,理疗不能根治,看来现在理疗也没作用了。”
“小桃子,没有什么可放不下的,”陈望放柔了声音,“你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这个状态比赛是什么结果,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为身边关心你的人考虑吧。”
陈望看了眼往这边来的厉侯善,祝桃也看了过去,那个人越走越近,陈望还想再说什么。
祝桃轻声说:“别说了教练。”
“我不想他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睁不开了......之后可能会修改
明...应该是今天了,今晚还有一更,爱你们! 日子进了十一月, 正午的阳光耀眼刺亮。
祝桃坐在床边,却怎么都觉得天是灰蒙的。
从训练馆回来,厉侯善回了别墅区处理些公司的事。
她扭头看了眼床头的时间, 已经两个小时了。
转回头,目光继续发散地看向窗外。
她也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
心知要尽快调理心情,不能让厉侯善看出什么。
该怎么做要怎么做,祝桃都知道。
心里在叫嚣着站起来,要收好空白的表情, 可身体如千斤重。祝桃眨着干涩的眼睛, 她感觉自己就是棵即将枯死的老树。
确实啊, 告别花滑, 她的人生意义在哪里呢?
像是走马灯般,大脑高速闪过曾经参加过的所有比赛场面。
祝桃不自知地勾起一丝幸福的笑。
“如果她夸你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继续花滑了?”
“不是的。”
厉侯善的问话仿佛还在昨天,直到此时此刻, 她所回想的,和花滑有关的任何,都是美好又弥足珍贵。
就连那些跟在舒远白身后的偷学的日子都成了幸福, 之前那时她还拥有花滑。
青年组夺冠的惊艳, 祝桃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