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中一阵小小的哗然,盯着一家三口,郎君高大冷厉,娘子柔美温婉,怀中还抱着个小女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不怕生朝人群打量着。
实在是一副令人歆羡的画面。
陆铮微微冲人群颔首示意,道,“孩子小,容易受惊,还请诸位让一让路。”
这话一出,原本堵得严严实实的百姓们,也如愿瞧着太守府的小千金了,忙退让开来。
经了这一遭,陆铮同知知才顺利到了冬藏祭举办之处,祭官擦着汗小跑过来,躬身道,“主公先入座吧,等会儿唱过祭词,请主公携夫人小娘子登台。”
陆铮没作声,嗯了一句,而此时,不远处,正站了一群结伴而来的儒士打扮的郎君。
其中一人道,“裴兄,那位便是主公了。咱们这位主公,听闻出身微末,起家前只是个小小千户,凭着一身的本事,拿下兖州豫州。且还这样年轻,实在令我敬佩不已。”
这人说完,便发觉旁边的裴晏安没什么反应,盯着主公的方向,仿佛是看愣了,推了他一下,“裴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二更,你们等等我!
手腕有点疼,但是身为霸道总裁,必须言出必行,说要宠你们,就必须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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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直男现在还不晓得,情敌就在身后几步 裴延望着陆铮身侧的女子, 总觉得莫名有几分移不开眼。他并非重色之人,且那女子是妇人打扮,以他的品行, 绝无可能觊觎旁人之妻,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发怔盯着女子。
身旁人抬高声音喊他,裴延才惊觉失态,收回视线, 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主公身侧那位是?”
“那位啊,”身旁同伴道,“是主公之妻, 怀中抱着的那位是府里新添的小娘子。今日这样热闹,有大半是来看夫人同小娘子的。”
裴延应了句,没接话。
说话间,冬藏祭开始了,祭官登台,有负责祭祀的专人吟诵着祭词, 而后从百户农家中精挑细选来的五谷被陆续搬上高台,饱满的谷粒麦粒, 彰显着这一年的五谷丰登。
冬藏祭上用过的五谷,因为经过谷神后稷的祝福,被视为丰收的预兆,将在祭祀后, 被分发给百姓,虽人人只能分到一小把,但分到谷物之人, 无不欢欣雀跃。
祭祀过半,陆铮登台,行祭祀之礼,将香插至香炉中,底下迸发出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呼声。
裴延身处人群中,亦微微感到惊讶,晏安二字为他的字,乃师长所取,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化名裴晏安来此处,便是想看看,兖州之主是否值得他追随辅佐。
他年少之时,意气风发,曾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才识,定能为民做些实事。后来成名后,被皇室请进宫中教导皇子,便是自那时起,他知道了,皇室式微,并非单纯因为各州不服管束,皇室的确从骨子里便烂了。
纸醉金迷的扬州,给皇室蒙上了一层纱,牢牢束住了他们的眼睛,从上之下,除了几个出于忠义仍效忠皇室之人外,皆醉生梦死在扬州,攫取民脂民膏。
这些年,裴延游历四方,去过益州,去过幽州,去过交州,但无一处地方的百姓,似兖州广牧这样,这样的拥护和推崇一人。
他来之前,听过不少传闻,但身处其中之时,尤其能感觉到,若是将扬州皇室比作腐朽的枯木,陆铮治下的广牧及广牧官场,便是生机勃发的新木。
他深思之中,陆铮已下了台,重新携了妻女上台,这一回底下人群的欢呼声,更加的声势浩大。
被爹爹抱在怀里的小珠珠,丝毫不怕生,四周吵吵闹闹的,她还以为是爹爹娘亲同她玩,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愉悦地扑腾了一下小手。
白白嫩嫩的小手扑腾了一下,从台下人群的视角看过去,便是台上的小娘子在冲他们挥手,顿时都露出了慈父慈母笑。
不愧是陪着夫人守城过的小娘子,就是有胆识,丝毫不怯场!
这一日的广牧何其热闹,冬藏祭亦落下帷幕,祭官满脸喜色,来同陆铮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