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回答,倒是放在她腰上的灼热大掌,微微用了力道,她被男人揽进怀里,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在她脖间萦绕,令她娇嫩的肌肤不由得战栗起来。
“陆铮……”男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可知知眼下没心情做这些,她未着鞋袜的足还露在被褥外,被夜风吹得有些凉,她颤了颤,不由得低声叫他名字。
下一秒,双足便落入了男人的手心,知知个子不算高挑,是偏娇小的那种,因而生了一双玲珑的足,自小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走路都不多,被裹在绸袜中,何曾这样被个男人肆意把玩。
男人喝了酒,手心发烫,指尖带着茧,偏偏还拽着她的脚不放。
知知受不住,带着哭腔,气恼道,“陆铮!你做什么!你松开我!”
陆铮没出声,但也没松手,知知终于崩溃哭了出来,她本来便自觉受了委屈,自我调节了好几日,才堪堪将心中的委屈藏起来,此时被陆铮这样一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打他的肩,“你混蛋!你做什么总是欺负我!早知如此,我才不求你娶我!”
她哪里做的不好了?
她尽力服侍婆母,谦让长嫂,不与她们起冲突。她替陆铮料理家里,但凡他回来,自己什么时候没将他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偏他最不讲理,吃饱了便翻脸不认人,待她忽冷忽热的,为了两个外人奚落她,现下还要来欺负她。
她哪里惹他了?
知知委屈得不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鼻尖微红,月色下,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
陆铮低声道,“别哭。”
陆铮说话和他这个人一样,听上去就是那种冷硬的,不近人情的,但不知为何,他说那句“别哭”的时候,好似在哄人。
知知愣了下,止住了眼泪,抬眼望向陆铮,男人的双目里仿佛蕴着某种极浓的情绪,手却是在她背后轻轻顺着拍。
知知怔了下,就听他道。
“今日郡守想将女儿嫁给我,我拒了。”
“宴上舞姬很多,我一眼都未曾朝她们瞧过。”
“那俩婢女,我也让人送回去了。”
他的语气冷漠,好像只是在陈述什么事实。但知知听着,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陆铮就像只做错事的大狗,笨拙说着自己做了什么,很想讨她欢心,又无从下手的样子。 知知仰起脸, 她整个人还被男人拥在怀里,连赤裸的足,亦搭在他的膝上, 被陆铮随意拉过来的被褥胡乱裹着。
她小声的问他,“你——”她本来想问男人,你是在同我求和麽,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 总要给自家男人留点面子的, 顿了顿,揪着他的衣襟,道, “算了,我不同你生气了。睡吧,你醉了,要好好歇歇。”
陆铮却没接话,声音略带一丝紧张的道,“其实, 那日,我听到你和你那个乳母的话了。”
知知傻了一下, 半天才反应过来,陆铮说的那日是什么时候,脑海里飞速闪过那日自己同青娘的谈话,“你……”
她仔细一想, 还真的从那日起,陆铮便整个人都不大对劲了,忽冷忽热的, 脾气怪得不行。
黑暗中,万籁俱寂,除了屋外呜咽的风声,就只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陆铮忽然开口,他语气十分正式,听上去很理直气壮的感觉,但细听之下,又能发现其中隐藏的焦虑不安。
“我知道我不够好,嫁给我,委屈了你,但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夫君。”
知知听得晕,不由得问,“那当做什么?”
两人成亲了都大半年了,不当做夫君,要当做什么?
陆铮语速有些快,道:“我想当你的男人。我疼你,宠你,护着你;我要你因为我哭,因为我笑,因为我吃醋。我要你心慕我,如我心慕你一样心慕我。我不喜欢你大度为我纳妾,也不喜欢你说感激我,更不要你因为那份感激之情处处委屈自己。我心慕你,所以我想要独占你,旁人多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为了个莫须有的假未婚夫,我都能醋上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