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一看他认错这副样子,摇了摇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她虽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看着陈景炎极致压抑的神情和不断地颤抖的手臂,心里还是如刀绞。
“快好了,你再忍忍。”
“嗯。”陈景炎变了脸色,但还是在强撑着扯出一丝微笑给许诺看,“没事儿,别担心。”
......
等一切都结束了,陈景炎斜靠在病床边上休息。张林去西药房给他拿药。
许诺收拾好刚刚用过的器具,便栖身坐在他的对面。她从兜兜里掏出几张卫生纸巾递给男人,想了想,又抬手亲自帮他擦着汗湿的额头。
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似是怕弄疼了他。
陈景炎包扎完,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疼了。他一双有神的黑眸直直盯着许诺,柔声问:“你怎么样了?”
问得是许诺的血液检查结果。
许诺把结果递给陈景炎,而后转身把那团湿透的纸丢进垃圾桶里。
陈景炎看完结果,长长松了一口气。
许诺被他这副样子取悦了,轻哼一声:“你都伤成这样了,管好自己就行了。”
陈景炎往前凑了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许诺,还揉捏了两下,耍无赖般地说道:“那怎么行,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纱布裹住的蹄子,炫耀似的扬了扬,笑道,“小伤而已,夫人不必如此担心。”
许诺白他一眼,看见陈景炎的嘴角微翘,心里一阵无语。这个男人,整天就知道笑,笑屁啊笑。想着想着,话就说出了口。
“当然得笑啊。”陈景炎一副贱兮兮享受的样子,“你给我包的,多好看。”
许诺:“???”什么鬼才逻辑,果然是她对他的厚脸皮孤陋寡闻了。
许诺问陈景炎是怎么伤到的,结果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上。白话得口干舌燥的,许诺算是听明白了,他嘚啵一堆,都是在变相地夸自己如何如何英勇呢。
呵,她发现这个人越发的不要脸、越发的狗。
陈狗,这个称呼非他莫属。
“行了,你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还有工作。”
“等等。我今晚可以回家的,一起吃饭吧?”陈景炎问得诚心诚意。其实他还想加上一句'一起睡吧',但目测许诺刚刚气愤的样子,他还是憋回了这句骚话。
一起吃饭?那他可想得太多了。
许诺笑得一脸明媚,看得陈景炎一阵心慌。
果不其然,下一秒许诺就清冷地回绝了他:“回家干吗?回你队里养伤去吧,没好之前别让我见到你。”
“......”
绝情的女人,陈景炎忍不住腹诽。
许诺出了处置室,直接奔往西药房。刚刚陈景炎没和她说实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到她心里,里面可能有什么他不想让她听到的。
可许诺知道,这个男人是有本事的。有本事解救别人,也有本事保护自己。这次受伤,会不会像毛羽口中的那样,或者像自己亲眼所见那样,他去拼命了。
她要知道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一切。
他们这种职业,生活里的确不能只有儿女情长,更多的是对这个社会的责任,哪怕可能会付出代价,既然如此,那她愿意陪他一起,承担这些。
“张林。”许诺看到熟悉的身影,迎了上去,“和我说说陈景炎的伤口怎么回事。”
“嫂子,这...你让队长和你说吧。”张林皱着浓眉。
“他要是和我说实话就好了。”
许诺领着他坐在一旁的公共座椅上。
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个孩子在玩耍时把自己的双腿卡在了健身器材里。陈景炎他们队里的人准备用切割机对健身器材进行分割。切割刀片与健身器材摩擦时溅起的火星,还有那刺耳的‘滋滋’声,让本就害怕的孩子更是哭闹不止。
孩子的双手一直乱扑腾着,家长一个没搂住,孩子的小手臂就直直往刀片那里挥去,陈景炎急忙伸手给挡了一下,结果就被切割机给碰到了。幸亏他反应还算快,不然整个手掉下来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