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呢?”
“没有。”
“真的没有吗?”
“你想多了。”
她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见那张脸表情没什么破绽,才说:“我怕你不高兴嘛。”
“不会。”
“嘿嘿,你最好了。”
在后来,三个人就这样相处,偶尔一些时候,也会结伴一起出门,他们两个互相不说话,可也相安无事。
她以为他们怎么也算相识一场,提起来,没想到他还是这个反应。
不过也是。
陈北望是她的朋友,他们都分手了,他有什么必要对她的朋友友好以待?
他既然不喜欢她,更不会喜欢她的朋友,恨屋及乌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方曼姿想到这层,当下闭嘴没有再提,沉默在车内蔓延,空气中隐隐透着些许不快。
过去的事就像一道疤,六年时间风化,疤淡了,痕还在。
这痕刻在二人心口,一人抚了,两个人都会作痛。
欧阳生日在这个月,方曼姿备了礼,下班后连忙赶过去,跟鞠恬恬一起为欧巴庆生。
来的还有欧阳的两个朋友,方曼姿跟他们不太认识,但她不是内向的人,加上长得美,那些朋友们有意殷勤,很快熟了起来。
一众人玩得高兴,吃过饭,商量着去酒吧。
方曼姿在兴头上,也就喝了点酒。
自打从太平洋游轮上下来,出了蒋驰那事,她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酒吧音乐吵闹,几个男人在那边玩闹,聊天,方曼姿跟鞠恬恬就坐在一边,喝酒谈着近况。
她把陈北望回来的事跟鞠恬恬说了。
鞠恬恬重重放下酒杯,声音都扬了八个度:“什么?他还知道回来?”
方曼姿打了个酒嗝。
鞠恬恬冷笑一声:“也符合他的作风,走是一声不吭走,回来也一声不吭回来,要不是突然碰到你,估计是不会跟我们这些人联系了。人家走得多干脆,什么联系方式都不要了,咱们这些人算什么?”
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鞠恬恬,就是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鞠恬恬重感情,而陈北望走得那么干脆,根本不顾念三年的同窗之谊,对她来说已然触碰到了底线。
她心底也曾有怨,但想到陈北望那个人,还有他们相处时那些点滴,她忍不住想,也许他是有什么苦衷,或者另有隐情,她怨不起来他。
她说:“那改天我把他叫出来,你骂他一通出出气,他肯定不敢还嘴。”
“得,别了,我可不见。人都没说想见我,就别干这不凑趣的事儿了。”鞠恬恬翻了个白眼,“不过他要真有本事,断了就别往人跟前儿凑,怎么,走也是你,回来也是你,我们就得在原地等着你?”
方曼姿没说话。
欧阳的朋友过来,喊她们过去摇骰子,话题岔开,谁都没再提。
从酒吧离开已是深夜,欧阳的朋友打车把她送回兴和苑,下车前,这人跟她要微信,方曼姿酒量不错,这时也喝得醉了。
她轻轻晃了晃食指,说:“不好意思,我,结婚了哦。”
虽然无名指上光秃秃的,可也没几个人会拿结婚开玩笑,这人脸上不无遗憾,跟方曼姿挥别,计程车扬长而去。
方曼姿站在路边,大脑微微发昏,醉酒后意识清醒,行动上却有些混沌。
她走向小区大门,一边走一边在包里摸钥匙。
在摸到镜子,口红,粉饼,巧克力,充电器,湿纸巾……等等等一些杂物之后,唯独没有摸到钥匙。
哎?怎么没有!
她里里外外又摸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把钥匙落在了公司。
这会儿是深夜,就算进大门可以把门卫保安喊起来,那住宅大门怎么办?
她还等着回家卸妆,而她现在硬生生被拦在门外,进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