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暗潮涌动,两股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如快速生长的藤蔓,拥抱交缠。
祁鹤的喉结立刻滑动了一下,某种冲动被强忍下去。他几乎是屏息着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通风,又打开空调开到最大风,祈祷那一点信息素能快点消散。
而信息素等级只有B级的傅泽沛丝毫没有察觉到发生的一切。他还在嗅那瓶水:“没有味道,但肯定不能喝了,我帮你去浇了花。”
小阳台上有两颗仙人掌,他决定去灌溉下它们。
走到阳台,才发现不仅有仙人掌,还有许多他说不上名字的花草。他瞥见其中一盆花土都干裂了,半死不活的样子,大声问屋里的祁鹤:“你怎么都不给这盆花浇水啊?都枯死了!”
他决定先滋润这盆小绿植,可怜的小东西。
卧室内祁鹤太阳穴猛地一跳,心说不好!
那是盆喜干喜阳的植物,夏天不能浇太多水,否则根部会腐烂,半死不活就是因为他妈浇水浇多了,才搬到他的阳台杜绝再让祁小姐接触。
这下倒好,转眼又遇上了傅泽沛。
真是木生坎坷,活命不易。
祁鹤大步走到阳台边,傅泽沛已经准备好动手,随时都可能半瓶水下去,手腕一抖就让那棵枯木再也没有逢春的机会。
“诶,等下!”
他的本意是想去抓傅泽沛的肩膀阻止,谁知傅泽沛听见他的声音一转头,祁鹤的手指便直捏在了对方的后颈上。
那里有omega最脆弱,最敏感的腺体。
“?!”
被触碰后颈的傅泽沛顿时睁大眼睛,仿佛被提住后颈的猫,一动也不敢动。
祁鹤也愣住了:“!”
omega的腺体一片柔软,触感如婴儿初生的肌肤,又像一缎上好的丝绸,光滑得仿佛连绒毛都没有。
“对不起,我没想……”回神间,祁鹤已经快速收回了手。
未经允许触碰omega的腺体无异于性骚扰,尤其实施这个行为的人是个alpha。也有一些beta,腺体没有退化完全而得以一部分保留,所以无论对于哪种性别来说,这种行为都非常不礼貌。
傅泽沛只觉得有股怪异的感觉,刚才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被祁鹤触碰的地方直蹿进他的身体里。尽管他在很多地方跟beta无异,但在生理构造上,他无疑是个omega。
而一个omega 的腺体,是最敏感的地方。
当然他知道祁鹤不是有意的,忙说没事,反正祁鹤也是omega。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他把多半瓶水都倒进了眼前的花盆里。
遭殃的绿植:……
祁鹤:…… 一点小插曲之后,两人终于成功坐在了书桌前,开始今天的学习。
那道数学题是超纲题,涉及到了全新的没有学过的知识,祁鹤必须要给他从理论讲起。
超纲乍一听很难,其实并不,正如每一个新的函数,每一条曲线方程的学习,关于理论性的部分往往几句话就能解释完,重点是练习。
眼下也是,祁鹤解释完,傅泽沛很快就明白了,满脸崇拜。
“也不难嘛。”语气自大,但态度很诚恳,问祁鹤:“你怎么会学超纲部分?”
学校不同,可同一个地区教学大纲是相同的,如果他在学校没有学,那祁鹤肯定也没有学。
“之前买的教辅书上有,随便看了看。”祁鹤说,“前年高考S省数学卷上,在第二大题就出现了一道超纲题,很多人没写上来。”
“那道题十二分。”他补充。
这事傅泽沛有印象,当时很多人就是不是超纲展开了激烈讨论,不过最后也不了了之。
“阅卷人不会因为超纲就对谁仁慈,只有分数是自己。”
是啊,考试之所以残酷,是因为它有规则可言,而规则不会对谁宽容。
这道题有点绕弯子,需要思路更加开阔。傅泽沛用水笔敲着脑袋,偶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祁鹤则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保持着不算太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