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来了她的紧张，覃源难得和颜悦色的轻声道，“没事儿，不用怕。”
时妤侧身看他，对上他略含鼓励的视线，心里莫名安定了下来。
她深呼吸了两下，持起枪，脑子里回响的是刚才覃源用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教授的方法。
“砰”的一声，发出去的子弹已经射在了靶牌上。
虽然只射在了最外环，跟覃源的满分十环相差甚远，但对她这个新手来说，能射中靶子就很不错了。
覃源见状也不吝啬夸奖，“不错，有点天分。”
“是队长教得好。”时妤朝他笑的眉眼弯弯。
这小姑娘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好听话张口就来。
覃源漆瞳里划过一丝笑意，“你继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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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的射击练习下来，时妤的手腕儿都红了一片，酸酸涨涨的，有些难受。
但好在她也学到了一些皮毛，还跟覃源近距离接触了一下午。
值了值了。
当两人离开场馆时，外边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时妤心情不错的开口，“队长，我请你吃饭吧。”
“又请吃饭？”覃源随口问，“这次是为什么？拜师费？”
时妤被他逗乐，“你说是那就是咯。”
至于这次吃饭的地方，覃源没再选，而是让时妤来决定。
时妤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报了个地址。当车开到了她说的地方时，天色已然黑透。
这地儿是一家小众的私房菜馆，知道这里的人并不多，以前沈言澈带她来过几次。
店里的装修是复古园林风，小桥流水，长廊假山，雕梁画栋，在这里吃饭别有一番情趣。
时妤挑了一间包厢坐下，又轻车熟路的点了一串菜名。
覃源抬眸看了她一眼，“点这么多能吃完？”
时妤不以为意的道，“吃不完可以打包嘛。”
“也行。”覃源点点头，“浪费可耻。”
时妤不禁想到自己初次跟他一起吃饭时，桌上还留了一半的剩菜，不由有些心虚的撇撇嘴。
服务员为两人倒上茶水后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时妤托着腮，不经意的朝覃源看过去。
头顶暖橘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明暗不一。眼角微挑，长睫在眼睑处覆下一片阴影。
此情此景，敛去周身凌厉后的他，竟显得有几分温柔。
趁着菜还没上，时妤说，“队长，我想问你个事。”
覃源：“？”
“就是之前在三羊镇的时候闯进我们摄影棚的那个人，我后来听说他就是在化妆间杀人的凶手……其实我特别好奇你们警方是怎么确定他就是凶手的。”时妤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不过你要是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噢。”
“没什么不方便的。”覃源淡淡道，“我们在现场死者的指甲里提取到了白色不明物体，经过化验后得出这是一种罕见的动物纤维。问过剧组负责人后得知你们剧组因为道具需要，恰好就进购过一批含此种动物纤维面料的戏服。”
说到一半，他见时妤已经微微睁圆了眼，神情专注，倒还挺像他开会时坐在下边听讲的下属。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另一边我们在死者住院的母亲那得知，死者生前曾在外地务工过两年，而打工的地方正好是凶手老家所在的县城。我们初步推断这两人是认识的，继而联系了凶手老家的人，才知道原来凶手和死者不但认识，两人还交往过一段时间。”
…………
经由覃源这么层层抽丝剥茧般的一说，时妤恍然大悟，并由衷感叹，“太厉害了！这么周折的案子你们只用两天时间就破了，太牛了。”
说着她便举起了茶杯朝向他，“队长，以茶代酒我敬你，我们伟大的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