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垂眸,眼底温润,没有接话茬,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女人及腰黑发。
顾惊宴将烟头踩灭在脚底。
他往后退,“借一步说话。”
沈知南轻轻拍拍女人的背,温声:“等我一会儿,乖。”
松开她时,还不忘摸摸她的脸蛋。
拉开距离后,顾惊宴单手掐着腰,另一只手在空气里虚虚地指着,“你知不知道,她要是哪天恢复记忆,她就是你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沈知南点头:“我知道。”
顾惊宴觉得匪夷所思,“你知道还娶她?”
沈知南沉默,垂着长睫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颗蓝痣在月色下显得很勾人。
想了会,他说:“如果她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那我就争取做好一个安全的保险栓。”
顾惊宴无话可说。
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听见沈知南在后面低低地说:“别动霍陈。”
顾惊宴重新转身,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怎么?你怕她恢复记忆后恨你对不对,恨你不作为,恨你不拦住我,也恨你是我的朋友。”
“惊宴,别动霍陈,算帮我一个忙。”沈知南甚少开口提要求,这还是第一次。
顾惊宴拉开古斯特的车门,停了两秒,沉着脸说:“三天内
,如果我能找到霍东霓,我就不动霍陈。如果找不到——”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大家都懂。
古斯特绝尘而去。
星晚看着那消失在夜色里的尾灯,心里漫上一层凉意。
她在想,霍东霓爱他什么?
长相?家世?声望?
沈知南走过来,说:“走吧,回家。”
她点点头,随他上车。
开车的是骆流,骆流刚刚不知道去哪里了,消失了一会儿才回来,那张平时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今夜显得格外冷峻。
两人刚上车,沈知南的手机就响了。
星晚瞥一眼,来电人:苏青。
沈知南下意识就要划掉,就被她制止,“接阿,看看她什么事情,万一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待会儿,未来的沈太太又该不开心,得说我私生活不检点了。。”
“怎么会。”
沈知南只好接起,听筒那边传来很吵闹的声音,音乐声、酒杯碰撞声、男女嬉笑喧哗声,一听就是在夜场类的地方。
“知南——”苏青声音带着醉意,又软又绵长的喊了声。
“嗯?”
“我喝醉惹上事儿了,有人要揍我,还说什么今天你不来的话就不让我走......”苏青在那边告状。
开的是免提,星晚听得很清楚。
沈知南看了女人一眼,发现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沉了两秒,说:“你先好好待着,我让文哲过去给你处理,位置在哪里。”
“在夜笙——”苏青嘟囔两句什么,没听清,又听她说:“你亲自过来嘛,我有点走不动路,而且对方很厉害阿,你不来怕是搞不定呢......”
沈知南摁住眉心,无奈地低笑:“能有多厉害阿。”
苏青很懂男人。
男人需要被崇拜、需要被成就、需要获得女人所交付的情绪价值。
“就很厉害阿,不过没有我们家知南厉害阿~”苏青撒着娇,酒意蒙蒙地,“你快点过来嘛,好歹我苏青也是沈先生的人呢,怎么能被欺负呢......我每天跟在你身边,传出去被人欺负你多没面子阿。”
沈知南对此见惯不怪,他以前处理过不少她的烂摊子,各色各样的。
正当他犹豫时,星晚凑过来,在他耳垂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低低软软地笑着
说:“去嘛。等下真叫人欺负了,就不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声音很小,只够沈知南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