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哲见势头不对,立紧地跑过来。
眼风瞥着文哲,问那女人:“认识么?”
如果连文哲都不认识的话,怎敢和沈知南攀亲带戚的?文哲可是除家人外离沈知南最近的人。
显而易见,那女人的表情告诉她,并不认识文哲。
盛星晚唇边笑意意味深长,对文哲说:“我不小心刮花了这位女士的车,修车事宜和费用麻烦你了。”
文哲哪敢受得起麻烦一说,忙道:“一点儿都不麻烦,盛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见她有人来帮,但那女人还
是不依不饶地,“你分明是蓄意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星晚倒也承认得利落,“我不否认,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钱是用来维护尊严的,而不是依靠尊严来赚钱。”
刚刚,分明就是在讹人。
也不愿多留,说完便转身面朝温阳准备回车,却没想到阳光入眼便觉格外刺目,背后还有女人谩骂的声音。
“你傲什么傲阿你!没有盛家你算什么东西,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
后面的话,星晚听不清了,眼前倏地一黑便再看不清物体。
意识逐渐溃散...... 繁华街头,一场闹剧, 道边的树木在寒冬里伸着干枯的枝亚, 只听围观者中有人惊声尖叫一句, 有人晕倒了!
文哲正好回车里取手机。
等文哲听见喧嚣转身时,就发现盛星晚失去意识倒在地上,长发四散, 眉目丧凉。
比文哲更快一步的,是从人群里奔出的一人。
那人跻身人群,一把打横抱起地上女人就放进自己的车,在那人回副驾驶时,文哲看清了面容。
糟了!
那不是林家公子么。
文哲暗道不好, 要是叫沈知南晓得,他不仅没把盛姑娘安全送抵桃源居, 还在半路被她那前未婚拾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林殊胜的车已经掉头驶离。
......
第一医院。
宁城的冬天年年都冷得不近人情, 寒风卷进医院廊道里, 裹着护士手中铁质托盘声, 也裹着来往过路病人亲属的交谈声。
在这环境里的盛星晚,做了一场梦,她的梦境里总是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坐在轮椅上, 她会蹲在他面前,脸贴在男人腿上温柔地对话。
有青山、绿水、和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最后,她和男人在蓝天白云下站在河边相谈甚欢的画面被撕碎, 青山融化,绿水消泯,最后一丝踪迹也被隐去。
太真了,真实到快要搞混现实和梦境。
睁眼是满目的白,病床边上坐着男人正在聊着微信,见她醒了,面上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收好手机,“我正好路过。”
对于出轨的前未婚夫,星晚实在是难以心生好感,连敷衍的谢谢都不愿意开腔说一个。
喉咙又干又难受,林殊胜起身用纸杯接温水送到眼皮子底下,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地以示拒绝。
病床上的女子依旧美娇艳丽,略微透着股病态,更是别有一番美感。
林殊胜看在眼里。
他将纸杯放在一旁,站在床边微叹一口气,“星晚,你完全没必要这样,自己受苦,我已经通知你的家里人,刚刚在微信上说马上就到,你等会好好说。”
“家里人?”她如闻笑诞,声音里透着哑意,“林公子可别拿我逗闷子,我一介孤女,哪里来的家人?”
没带一个脏字,话却说得非常狠。
门恰好被推开。
熟悉的一根手杖最先出现在视线里,紧随其后的,盛柏以及盛可雨以及余嫚,通通来了。
周身乏力,没太多力气,但盛星晚还是掀被起身将面子礼数走了几句,“如此小事,哪能麻烦盛董事长一家子来看我,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