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莞想了想,哪里是特殊了些,是特殊很多,她又道:“若我当日没有让你退婚,你当真会嫁给齐国侯?”
“不会。” 元乔并未犹豫就回答出来,她与齐国侯的亲事是无奈之举,待幼主亲政,她自会离开,届时不会连累齐国侯,定会退婚。
听她的回答,元莞笑了笑,“你尚有自知之明,齐国侯不是良人。”
不是良人……元乔唇角的笑意凝住了,回身望着得意洋洋的人,“怎样才是良人?”
问住元莞了。她面对元乔的肃然,知晓问得认真,回视她:“我不是吗?”
“你?”元乔被她逗得一笑,“你的自知之明甚好。”
“哪里不好?你且看看,除了我,谁还对你真心的。”元莞跟着肃然,也不笑了,好似被元乔的轻视伤到了。
元乔无奈,应付她:“是好,好到将皇位让人。”
元莞皱眉,眼中的光色淡去,攥住元乔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陛下不怕我咬你?”
“自然是怕的。”元乔避开她的视线,未免真将人惹怒了,主动亲了亲她的眉眼。
“亲我也没用。”元莞负气说了一句,避开她的亲吻,反将人按在枕旁,信誓旦旦道:“你自己来招惹我的,莫要后悔。”
招惹?元乔迷惑。
她哪里招惹了,眼看元莞就要炸毛,亦不论是不是招惹,主动道:“我的错,不招惹你了。”
咦,认错倒快,出乎元莞意料,抵着她的额头:“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陛下竟然会认错。”
“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元乔附和一句,手被禁锢,也用不着力,声音跟着软了下来:“不闹了。”
“你求我。”元莞逗弄道。
“如何求?”元乔不明她的话,更不知‘求’一字如何解,思来想去,对上元莞湛蓝的眼眸,心口跳得厉害。
“不晓得,如何认错?”元莞在她手腕处画着圈圈,垂眸不去看她,免得被她的温柔所惑。
元乔不知所措,面对政事尚可,可是对于眼前的事,竟毫无思绪,她斟酌一番,才道:“你要我如何做?”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元莞眼睛一亮,大有将小白兔诱入狼窟之感,感觉自己坏得彻底。
不过将皇帝比作小白兔,怕也只她一人。
面前的‘小白兔’手段与心计,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都是不如,元莞迅速摒弃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再道:“你听我的?”
元乔警觉出什么,立即摇首:“你诓我?”
“哪里诓你了,方才是谁说我说什么,你做什么的。”元莞快速揪住她的错处。
元乔语塞,思来想去后先道:“手疼,你先松开。”
元莞听话地松开,见她揉了揉手腕,静静等着,又添一句:“长夜漫漫,我们可以做很多事,就像诗词上的那样。”
“我没看……”元乔复又挣扎一句,脸色顿时就红了,元莞趁机道:“没看脸红什么,联诗对词也只得陛下羞涩难耐?”
元莞惯来口上不饶人,床.笫之间更是如此,或许是被元乔压制惯了,‘得势’之后恨不得在她身上都讨回来。
元乔连说谎都不会了,舌尖抵着唇角久久不语,反搂住元莞的脖子,主动亲上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唇角。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微颤的舌尖触碰到元莞的嘴角、继而描绘着轮廓,在急.促的呼吸中继续攻城略地。
元莞登时一愣,直到口中绽开独属于元乔的味道才辗转回神,她没有再主动,而是等着元乔的进一步的动作。
情到浓时,往日的羞涩与端庄都不知哪里去了,扬首后,衣襟散开,肩下的景色若隐若现,元莞的手不知何时触碰上去,引得元乔一颤,唇角就此分开了。
她惊惧又难耐地看着元莞,伸手将衣襟整理好,元莞却道:“我看到了,你藏也无用。”
元乔又是一揪,侧身不去理会她,唇角微微有些发麻。
元莞懂得适可而止,不再去闹她,跟在她一道侧身躺下,握着她的手,不再说话了。
闹过一阵后,已近子时,元乔深感困倦,缩在元莞的怀里,抓紧她的手:“元莞。”
“嗯?你想说什么?”元莞回应她。
元乔已然阖上眼眸,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元莞忽而明白她想说什么,主动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元乔不说话了,被她紧紧抱着,心中安逸,须臾间就睡着了。
她疲惫不堪,元莞毫无睡意,年少时的奢望不想成真了,她努力去分辨现实还是梦境,沉浮于两者之间,她失去的皇位,成了元乔的负担。
轻轻的蝉鸣声迭起,打破寂静,静静去听,片刻间又没有看,似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