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_作者:九皇叔(392)

话说完就退下,大步走出去,不似一般女子矫揉造作、温温柔柔。

周暨待她走远才敢伸长脑袋去看,“我怎么感觉到了几分嚣张的意味。”

“周暨你是不是和苏英时间待久了,学了一套抓狐狸精的招数,话里话外都带着、带着一股捉狐狸精的感觉……”元莞欲言又止,她都不急,周暨怎地就急了,再者不过是一道鱼罢了。

元乔被一道鱼拐跑了,那自己不如去游山玩水。

周暨自觉说不上话了,郁闷地离开,走到门边上还是想了想,唤来小厮:“你去查查纪总兵的女儿,跟着她,她做了什么都仔细回报。”

吩咐完后才觉得微微放心,阿莞就是傻,不知道外间女子有多厉害,临安城内的女子或许晓得分寸,可地方不同,天高皇帝远,有了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的。

真是愁死人了。

深深一叹,周暨背着双手跨下台阶,愁眉苦脸,若是阿英在就好了。

那厢元莞进了厅内,里间并无他人,只元乔一人站在舆图前,若有所思。

海域辽阔,管辖不便,大宋在海上几乎吃亏得多,后来渐渐就不出海,海上兵力不足,相形见绌。

“陛下一人也甚是寂寞,怎地不让纪将军多留片刻?”

蓦地出声让沉思的人回神,未曾体会到话意,回道:“军中有事,她先去处理,你回来得有些晚了。”

“回来早了不好,耽误陛下的大事。”元莞也不去看舆图,看了周遭一眼后揉揉自己的肩膀,“累了,陛下先忙,我回去休息。”

说话阴阳怪气,元乔听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出去一遭好像又不开心,顺口道:“纪蓁确实不错,我意调她入临安,只是何人惹你了?”

“无事,陛下且忙。”元莞一句不回,抬脚就走。

二人相处多年,元莞一皱眉,元乔就知道她炸毛了,眼下不寻常的语调就听出不同。

“不忙,先哄哄你。

元乔语笑嫣然地拉住炸毛的人,习惯性向外看了一眼,宫人识趣地将屋门关好,再无人敢闯进去。

哄炸毛的人需要有耐心,元乔观元莞神色不好,眼睛看向旁处,扫过周遭就是不看她,联想今日的事,一时间着实不知哪里惹了她。

想不出也不去想,拉着她走到舆图前,“你且看这片海域,多年未曾去过,我意让纪总兵选出一队人出海去看看。”

“纪将军如何说的?”元莞眄视元乔,手在她眼前绕了绕,装作不经意落在她的肩膀上,下一刻就要大逆不道去揪皇帝的耳朵了。

套路玩多了,都晓得回击。元乔趁机攥住她的手,反将人拉至身前,闻到淡淡的酒香味,拧眉道:“酒喝多了?”

元莞撞进她怀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开心:“午时喝酒罢了,早就醒了,神思清楚,怕搅了陛下的好事就没有进来。”

“你口口声声说好事,哪里来的好事,先说说清楚,莫不是听了什么谣言来找我兴师问罪?”元乔望着通红的鼻尖,伸手捏了捏,元莞立即拍开,“我不是你的宠物,先回去了。”

不同榆木脑袋计较,只怕元乔自己都不晓得今日发生的事,计较也无甚意思。

元莞开时悄无声息,走时迅疾,元乔一时间也拿她没有办法,唤来随行的孤鹜问问清楚。

孤鹜没有听到周暨的话,皇帝一问就不知所措,但晓得元莞见了周暨,便说了出来。

元乔又道:“今日改见了何人?”

孤鹜禀告:“回来时见到纪蓁将军,说了两句,其他并无特殊。”

“纪蓁……”元乔重复这个名字,又想起元莞口中的好事,陡然明白过来,笑了笑,挥退孤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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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巡游至福州并非是秘密,亦下旨严禁扰民,居住在府衙,并未去行宫。

府衙内住下的都是高官重臣,守卫异常森严,轻易不得进出,帝后出行都有许多人跟着,元莞嫌弃麻烦,只让孤鹜跟着。

元莞翌日出府游玩也要唤孤鹜,元乔拦住我她:“今日无事,我陪你?”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做贼心虚?”元莞不愿她陪同,福州事务繁多,每日见的朝臣也多,哪里来的时间陪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必然不会有好事。

元乔不在意她的猜疑,伸手友好地理了理她的衣襟,温柔地笑了笑:“那就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少来,今日不想见到你,你莫跟着我。”元莞被她笑得心里发怵,总觉得元乔有事瞒着她,还不是好事。

“又乱发脾气。”元乔轻轻斥了一句,余光示意孤鹜退下,依旧给她理着衣襟,理着理着,手游走至她的唇角,顺势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