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_作者:九皇叔(76)

“嗯,正因为如此,文宗皇帝对她略有不喜,恰好那日老豫王又暴毙,自宫里回府后就病逝了。一夜逝去两人,文宗就将她交给德惠太后。”魏国大长公主唏嘘,目露惋惜。

元乔出生之际,她已嫁人生子,不在宫内,可那些事依稀记得很清楚。

正因为她年长,元莞才想来问问,她装作惋惜,跟着道:“难怪小姑姑说她与德惠太后、先帝亲厚。”

“倒也不错。那时豫王大丧,文综皇帝悲痛染恙,可怜阿乔就连满月礼都没有办,德惠太后带她去行宫居住。”

说及往事,魏国大长公主情绪略有些低沉,元莞知她不会说假,多问道:“姑母,听人言文宗皇帝不喜欢小姑姑,这是为何?”

魏国大长公主惊得抬首看她,见皇帝神色如常,少女懵懂,也不作她想,叹息道:“因为杜贤妃出自豫王府。”

后面就不肯再说了,皇帝明白过来了,太后所言,约莫着真有其事。她沉浸其中,魏国大长公主又道:“都是些空谈,陛下怎地问起了?”

皇帝作势道:“有人言及小姑姑同豫王来往亲密。”

“哦,原来这样,都是些朝堂的事,我也不懂,不过阿乔历来不喜与人来往,此言怕是不实。”魏国大长公主开解,又恐皇帝不信,误会元乔,又不得一添一句:“陛下多查查,阿乔的性子做不出与人亲密的事。”

做不出与人亲密的事?元莞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狐疑道:“她为何做不出与人亲密的事来?”

魏国大长公主欲言又止,想起旧事,不好在小皇帝面前提及,毕竟是长辈的事,不想再言,小皇帝反握住她的手腕,做出晚辈姿态来哄她:“姑母与朕说说。”

魏国大长公主通情达理,被她一哄,就为难道:“私议长辈之事,阿乔会打你。”

元莞作势缩了缩脑袋,巧笑道:“你不说,她就不知了,姑母就当疼惜我,说一说,可好?”

“也无甚可说的,她就是清冷了些,我看着她长大,从不与旁人多话,更是避讳宗族内的往来,与豫王来往亲密一事更是空穴来风。”

“为何避讳?”

“有人言及她非文宗血脉,故而她谨言慎行,唯恐被旁人说了去。”

这就是重点了。元莞欲再问,婢女兴冲冲地在外传话:“殿下,莘国大长公主来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元莞问不到话了,不过由此可见,元乔谨慎,与豫王之间不会太过亲密,修身自正,元乔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今日而来,也不虚此行,她想通后,不觉精神一震,抬首笑对元乔:“小姑姑今日美了些许,想必心情不错。”

此话乍然一听只当是讨好,可元乔却听出几分调.戏的意思,小皇帝明明不爱情.事,却总爱调.戏她,心思不正。

行礼入座后,魏国大长公主常听旁人提及,两人遇事不和,每回见面都是不欢而散,好心道:“今日不谈政事,免得你二人又起争执。”

元莞随意,拿眼去瞧瞧望着元乔。今日赴宴,元乔身着裙裳,外襟敞开,可见颈下雪白的肌肤,樱色花坠也极好看,与往日里古板冷硬,天差地别。

仗着魏国大长公主在,她大咧咧地去看,引得元乔抬眸冷望她,怪她无礼。

元莞回视一笑:“小姑姑凶朕做甚?”

闻言,魏国大长公主抬眸,恰见元乔冷凝之色,暗道传言不虚,她要说话,元乔起身告辞。她不喜道:“来了就走,你来做甚?”

元乔说不出话来了,元莞窃笑道:“小姑姑,朕来时瞧见有人在湖中泛舟,不知姑母可有兴趣?”

“早春泛舟,陛下不怕感染风寒?”元乔不愿。

元莞抿了抿嘴巴,她与元乔还真是心有灵犀,顿觉心情大好,不在意她的嘲讽,笑说:“小姑姑好生无趣,不泛舟,那去赏金如何?”

小皇帝低声下气,魏国大长公主过意不去,附和道:“泛舟不错,今日不少孩子去玩了,陛下有心,也是难得。”

元乔便不再拒绝了,小皇帝先走一步。

魏国大长公主等她走远了,才状似无意同元乔说话:“阿乔可记得德惠太后的话了?”

元乔一怔,眸色露出些许冷意,“记得。”

“记得就好,陛下年轻气盛,你何必与她斤斤计较。”魏国大长公主点到即止,不愿多说旧事,趁此又问起退亲一事。

元乔头疼,借口不可让皇帝久等,匆匆离开。

操心的魏国大长公主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令府里的人好生伺候,想到元乔还在,就放下心来。

德惠太后曾叮嘱过元乔:今生不与豫王一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