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离职,也要给我偷到东西再走。”
谭书墨觉得委屈,虽然她从来没有奢望他会像对谭小花一样对待自己,但是总还是有一丝感情的吧。
就像她虽然不喜欢他,可还是会习惯性地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
“爸爸,我只是想有一点自己的生活。”报复司慎,她试过了,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她也试过了。
这段时间,她的心里脑里除了报复再无其它,能做的她都做了,可是当她得知,司慎和她小时候的悲剧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时候,她从内心深处地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就好像她本来就拿不动的担子突然被人撤下了。
那种从骨髓百骸里都松了口气的感觉她至今记忆犹新。
谭文龙不管其它,只觉得自己绸缪了这么多年的计划一朝成空,那种感觉让他恨不得把谭书墨抓回家跪她个三天三夜。
“住口,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从我救下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都是谭家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什么自己的生活?你以为别人叫你一声谭家小姐,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天之骄女了?”
“安书墨,你现在最好给我滚回来解释解释,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电话收线,嘟嘟嘟的挂断声响起。
谭书墨一直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安书墨?多少年了,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疲乏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她知道如果她不回谭家的话,谭文龙或许会直接派人把她绑回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屈服。
今夜的谭家和往常不同,已经十一二点,但是灯火通明。
管家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立马松了口气,透露道:“书墨小姐,老爷很生气,您看看是哪里做错了,赶紧给老爷道声歉。”
大半夜的砸桌子扔东西,吓得大家都不敢睡觉。
谭书墨应了声,管家留在门外不敢进去,前厅里的灯通通开着,亮如白昼。
刚进门就被几片脑袋大小的碎瓷片堵住去路,谭书墨绕开它,还没等再走几步,又是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谭文龙背对着她,周围一片狼藉,胸腔不断起伏,看得出来他气得不浅。
谭夫人站在二楼,看她进门,叹息一声独自躲回了屋里。 谭书墨正要唤出的话戛然而止,垂眸走到谭文龙身后。
“父亲。”
她突然出声,无疑是让谭文龙找到了个新的宣泄口。
原本安稳放置的杯盏下一秒直接被人一把抓起,随即磕在谭书墨额间。
谭书墨想躲,没来得及,陶瓷杯本就沉重,砸在额头活生生砸出了个拳头大小的红印,很快就青紫一片。
杯盏跌落在以上,立马碎成好几片。
里面乘的茶水溅她一身,还好是凉茶,不然今天怕是凉凉了。
谭书墨简直佩服自己,到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谭文龙回过头来,满脸阴霾,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待仇人一般。
“谭家对你的恩情你都忘了?你难道忘了自己为什么回国,忘了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还是说这些年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谭文龙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中气十足地吼了声:“跪下。”
一旁的管家听见声音,急忙进来劝架。
“书墨小姐,你给老爷认个错吧,认个错不就什么都好了?老爷年纪大了,别和老爷对着干!”
管家语重心长地劝慰她,但在此刻压根没有什么用。
谭书墨埋着头,额头那块青紫淤痕尤其显眼,她的一声不吭无疑让谭文龙更加变本加厉。
“不跪?看来我最近真的对你太好了,管家——”他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地说道:“去把鞭子拿来。”
谭家的家法,一根马鞭,平时专门抽打不听话的马儿,到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恐吓小辈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