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纱正好看完了账册,下午也无别的事,便道:“你让人把他叫来,我见见。”
邓俭忠使了叫来项天璟,因有急事,得先离去,便朝简玉纱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简玉纱笑道:“邓叔忙去吧。”
邓俭忠点点头,道:“有事儿你找阿虎就是。”
简玉纱待邓俭忠走后,将门关上了。
项天璟带着面具,垂手立在厅里,点漆眸子,凝视着简玉纱。
锦衣卫送来简玉纱佩戴半块碎玉的图像,他便立刻出了宫,那个时候,简玉纱还在梳妆打扮。
简玉纱关好了门,从项天璟身后绕过去,坐在主位上,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青花瓷的茶杯上,落下浅浅的唇印。
她抬眼望着项天璟,微微一笑:“阿卑,你不是说要学功夫吗?怎么不肯跟邓叔学?他可是武馆里最厉害的人。”
项天璟的视线落在简玉纱的唇上,娇艳的红色,很衬她白皙的皮肤。
他嗓音低沉:“姐姐,我要和你学。”
简玉纱挑眉瞧着项天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上了。 简玉纱觉得奇怪, 便问道:“阿卑,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学?”
项天璟攥着拳头,垂头答道:“因为姐姐不会盯着我的脸看, 他们心里,都想揭开我的面具。”
简玉纱了然。
原是这个缘故。
阿卑说他容貌丑陋,想是羞于被人瞧见。
简玉纱说:“你跟我来。”
项天璟垂头,默默跟在简玉纱身后。
二人一起去了一间特地空出来的练武房。
这是邓俭忠专用的,旁人不得进来。
练武房里, 还有简家的长枪。
简玉纱看着武器架上的武器, 跟他说:“挑一个你喜欢的。”
阿卑一眼扫过去,摇头道:“我不学武器。”
简玉纱抬眉。
项天璟道:“这些东西,不便藏身。若带在身上, 太点眼,我不想被人一眼看见。姐姐,我只想当个影子。”
简玉纱能理解阿卑的心情,她道:“那你就学一些赤手空拳的功夫,不过我不常来武馆,你若不想同别人学, 我便给你一本功夫谱,我不在的时候, 你自己在家里好好练。”
项天璟点了点头。
简玉纱粗略检查了一下项天璟的身体,其实能上手摸骨更好,但男女有别,便只能隔衣相看。
她又略试了试项天璟的拳脚, 却发现,他是练过的。
项天璟解释说:“和家里会功夫的小厮偷偷练过,不精, 只会些下三滥的招数。”
简玉纱负手笑道:“功夫没有什么下三滥不下三滥的,能救命的,都是好招。”
简玉纱也有了大致的教授方向。
项天璟的确就适合学一些阴招,速成,效果好,能迅速提高自保能力。
简玉纱先教了一些简单的动作,项天璟学的倒很快,一套基本动作下来,几乎没有错处,只有个别动作不够精准。
“阿卑,手掌反撑在头顶的时候,手臂要直。”
“姐姐,我直了。”
“还不够。”
项天璟再伸。
简玉纱还是说:“不够直。”
项天璟冲简玉纱无辜眨眼。
简玉纱走上前去,捋着他的手臂,一直顺到他的手腕上,自然而然地碰到了他的手掌心。
她眉头拧着:“六月天里,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项天璟其实也就比简玉纱大半个头,他微微低眉,看着她说:“许是小时候受过冻,就冻坏了。”
简玉纱松开项天璟的手,道:“你继母让你受冻了?”
项天璟摇头:“是我养母。她有病,经常发疯,有一次又不认得我了,把我扔雪地里冻了一夜。旧院子好冷,我没有地方去,在树下躲了一夜,早上风一吹,树一摇,落我满脑袋的雪,把我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