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烨也未反驳,只道:“儿子告退。”
威国公摆手说:“回去好好想想,记得空出时间去寺庙。”
袁烨从后山下去,独行在甬道上,走着走着,竟到了他母亲的院子。
他在母亲院子门口驻足,不禁想起了在福建时的一件事。
那时他在福建遇难,险些死在战场上,消息传回京城,他母亲哭得厉害,眼睛失明了足足一月,哪怕复明了,也不能再做针线活了。
家里人虽都瞒着他,他也还是知道的。
袁烨旋身,不欲进院。
可巧院子里的丫鬟开门,抬食盒去厨房,见了他热切笑道:“三爷,您回来了?夫人院儿里饭菜才摆上,您可要去陪一陪夫人?”
袁烨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进了院子。
承平伯府。
简玉纱一到府里,闵恩衍迫不及待叫她进内室说话。
简玉纱茶都没喝上一盏,闵恩衍扯着嗓子问道:“简玉纱,你跟陆宁通究竟合谋了什么事来赚取银子?你用我的身子赚的银子,按道理该归我的!”
简玉纱冷淡问道:“喊这么大声,你不累吗?”
闵恩衍惦记着银子,追问道:“快说!银子是怎么一回事?”
简玉纱只是讥笑一声,并未答他。
同时她也知道陆宁通如何认出他们二人来的,陆宁通竟诈了闵恩衍一把,而这蠢货,轻而易举上钩。
闵恩衍正待再问,瑞冬一脸难色地进来禀道:“夫人,伯爷,表姑娘来了。”
柳宝茹住进闵家好些天了,简玉纱还没跟她碰过面。
但柳宝茹对简玉纱的事情,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宝茹一进府便和闵宜婷住一处,早就听说“闵恩衍”日日浸在军营,不念家中娇妻,夫妻二人聚少离多,近来又常常吵架。
她还听府里下人说,“伯爷”似乎开始厌弃“简玉纱”,这二人的好日子不长了。
今儿一听说“闵恩衍”回了府,巴巴儿地赶来了。
简玉纱问瑞冬:“她一个人来的?”
瑞冬答道:“回伯爷,婷姐儿也来了。”
“她们说来做什么?”
“请安。”
“让她们走,不见。”
瑞冬应了一声,挑帘子出去回话。
闵恩衍却道:“为什么不见宝茹表妹?你怕什么?”
简玉纱抬眼道:“你想见?”
闵恩衍心虚道:“我不是想见她,来者是客,不见失礼。”
话音刚落,外面竟闹了起来。
闵宜婷竟带着柳宝茹硬闯了进来,给简玉纱行了礼。
柳宝茹初初入府,还是那副娇俏可怜模样,朝简玉纱盈盈一拜,娇声道:“表哥安好。”又敷衍地同闵恩衍道:“嫂子安好。”
闵宜婷没大没小的,从不请安,这次不仅请了安,又对“简玉纱”热络殷勤,嘘寒问暖。
闵恩衍心中不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推着闵宜婷说:“婷姐儿,你松开手,别抓住我胳膊。”
闵宜婷偏不松手,紧紧抓着闵恩衍,往他身上靠,恨不能伏在他胸前,委屈道:“嫂子,你还在为上次的事儿恼我?”
闵恩衍心知闵宜婷没安好心,不好当着简玉纱的面揭穿,便道:“我不恼你了,快坐下……”
闵宜婷忽而红了眼,道:“嫂子你就是恼我。”
闵恩衍:“我没有!”
闵宜婷拽着闵恩衍道:“若嫂子不恼我了,我有些体己话要说给嫂子听,但我不好意思在哥哥面前说,嫂子随我去落梅居。”
闵恩衍当然不想让简玉纱和柳宝茹独处,却无力推拒,竟被闵宜婷和她的丫头架着往外走。
一时间,梢间里只剩下简玉纱和柳宝茹了。
柳宝茹绞着帕子,嘴角抿了个娇羞的笑,她看简玉纱的眼神,充满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