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中,阿卑提及,风寒一直未好,陡然失了联络,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凶险。
尚不等简玉纱得知与阿卑有关的消息,眼睛一眨,便置身在营卫之中。
营卫里,正是上午刚训练完,兵士们正一窝蜂似的往伙房跑。
简玉纱被拥在人群里,半晌才习惯过来。
人群里,有人聊起了四司精锐队伍考核,圣上是否亲临。
“我听说皇上病了,缠绵病榻三日,此次考核,应当是不来了。”
“不会吧!去岁这个时候,皇上似乎也病了,不也来了吗?”
“去岁不过是发了风头,这两日连早朝都免了,自然也不会来幼官舍人营里了。”
简玉纱听了几耳朵闲话后,并没往心里去,她正惦记着陆宁通上次考核情况,正在人群中搜寻陆宁通,肩膀上,便压过来一只手。
“虎哥!你来了?”
简玉纱转身,扫了陆宁通一眼,观其眉扬,道:“赢了周常力?”
陆宁通咧嘴笑着,点了点头,正想抬手勾着简玉纱的肩膀,手臂又不自觉地放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我跟你仔细讲讲咱们戊班大展雄风的精彩过程!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简玉纱轻笑:“有这般传奇?”
二人比肩走着,陆宁通手舞足蹈,生动比划,逗得简玉纱频频发笑。
直至伙房门口,陆宁通才打住,他殷勤地接了简玉纱的碗,眸光微亮,笑着说:“虎哥,我今儿跟伙房里打了招呼,咱们吃顿好的,我去帮你打饭,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一等我。”
简玉纱目送陆宁通进伙房后门,等他出来。
不远处,秦放与袁烨二人盯着简玉纱的背影瞧了半天。
秦放纳闷道:“陆宁通与闵恩衍二人果真奇怪,一时亲如兄弟,一时形同陌路。今儿怎么又称呼他为虎哥?”
袁烨勾着嘴角,挑了挑眉毛,巧不巧,简玉纱正好属虎。
袁烨抄着手,离开了了四司。
秦放在后面追着问:“不是说来尝一尝四司伙房的土豆烧肉,你怎么走了……”
袁烨阔步往帐子里去,饭也不吃,换了身衣裳,同李坐营告了假,打算去一趟简氏武馆。
怪不怪异,瞒不过她身边的人。
邓俭忠总该知道的比陆宁通清楚。 陆宁通在伙房里弄了条鱼在简玉纱碗里。
二人回营帐里吃饭, 简玉纱光吃碗里的茄子豆角,却不吃鱼。
陆宁通压着探究的眼神,笑着问:“虎哥, 你怎么不吃鱼?这可是伙房的人自己去河里抓的鲫鱼,别看个头不大,味道很不错。等改天叫他们用豆腐熬鲫鱼汤,你更喜欢。”
简玉纱坦坦荡荡地承认:“我不会吃鱼。”
陆宁通一笑,问她:“你不会挑鱼刺?”
简玉纱点头。
陆宁通笑得更厉害了。
不会就对了。
简氏亦不会吃鱼。
陆宁通用干净的一双筷子, 戳了一块鱼肉, 小心剔了刺,放到简玉纱碗里,说:“没刺儿了, 尝尝。”
简玉纱看着碗里的鱼肉,弯着的嘴角里带着一抹柔色。
幼时与祖父母一同用饭的时候,简家都不让下人布菜,挑刺的事儿,都是祖父母替她做。
后来祖父母不在了,她觉得挑刺麻烦, 已经许久不曾吃鱼。
“谢啦,宁通。”
简玉纱抬头看了看陆宁通, 想想那时候祖父母感慨的也对,倘若她有个兄弟,该多好。
说罢,她吃下了那块陆宁通替她挑出刺的鱼肉。
“嗐,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陆宁通低下了头,脑子里全是简玉纱在树下摘桃时候的样子。
话说两头。
简氏武馆内,袁烨匆忙赶至。
因他与整个简家都已熟稔, 一进门就有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