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亲爱的。我再去搬……对，我可以按铃……你别怕，我不离开你，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岳霖的声音，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带上了哭腔，让人听了，很是难受。
“嗯。”乔璟太虚弱了，他的这一声回应，就像是含在喉咙里的一样，似乎根本没有发出声来。但是神奇的是，岳霖“听”到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涌入了狂喜，如果不是害怕让乔璟不舒服，他真的想在床上尖叫。
“岳霖，五年。”
“……”
“当初你们以为我……”
“别说了！”岳霖因为情绪激动，音量就没控制。所以几乎是立刻，乔璟就有了明显的不适症状，眼睛闭上了，人也往下滑。
岳霖吓得不轻，赶紧把他抱好，更加卖力的为他顺着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对不起……”这回的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的。
乔璟的眼睛依旧没睁开，不过呼吸已经平复了很多。这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伤痛是一辈子的，无论用多好的去疤膏，都无法消除。但是他想，自己或许可以试着走出他给自己设置的牢笼。
由他去好了。
他记得之前观摩过一档节目，那上面的主持人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终究会原谅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
但是另一个人补充道，“那是算了吧。”因为你根本没有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乔璟觉得，自己一觉醒来，大概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算了吧，反正自己也没有计较的力气了；算了吧，反正……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所以从这天开始，乔璟不再排斥岳霖的接近，甚至还能在他挖空心思逗他笑的时候，也能给面子地勾了勾嘴角，虽然在其他时候，他的脸上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是岳霖已经超级满足了，这几天，他除了上厕所，几乎不离开乔璟一米以外，几乎要跟着他在床上长草。
而且他在觉察到乔璟对他的怀抱已经没有明显不适的时候，更是无论在他醒着的时候，或者是睡着的时候，都要搂着他，把他当做一个婴儿对待，还时不时对着他的睡颜傻笑。
有时候乔璟突然醒来，发现他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去，那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顿时觉得不忍直视，心里想着，真的，至于吗？只是一个小小的让步，就能让你开心成这个样子。
岳霖的回答当然是“至于”，对他来说，现在最开心的莫过于，可以陪在乔璟的身边，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开，时不时还能吃两下豆腐。乔璟对他的“变本加厉”，也由最开始的排斥，变成彻底听之任之。
这日，岳霖又跟往常一样抱着他，手不老实的放在他的胸口，上下摸了摸，在他的耳边轻声叹气，“乖宝宝，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我等着带你出去晒太阳呢，你看你的皮肤都多白了。”
“……”乔璟被他雷得轻轻打了一个寒颤，还来不及开口纠正他，就被岳霖发觉了。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话音未落，就赶紧拿大小毯子把他整个人又裹成了粽子。
乔璟：“……” “你才老家伙呢，怎么说话的这是？来，小璟啊，我们不理你爷爷。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对吧？我孙女啊……”
“诶诶诶！打住打住！我一看就知道，你又想乱点鸳鸯谱了。我孙子啊，不喜欢女的。”
“什么？！”对面那两老头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然后脸色顿时变了。
其中一个说，“老盛，你这……？”
“怎么了？有意见？你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我找那些小娃娃谈话吗？跟我家小璟物色合适人选呢。”
“诶！老盛啊，你这就不对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虽然没有孙女，但是有一个孙子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就带他来了。我跟你说……”
“先生，找到大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