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_作者:纪婴(249)

2020-09-30 纪婴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白晔长长吸了口气,说话时一抽一吸,五官疼得扭在一起:“我膝盖骨头好像错位了……我知道你们要拿我令牌,能不能在那之前帮我正正骨?这样出去若是被看见,也太丢人了。”

这位居然还挺有偶像包袱。

想来也是,他一贯是个白衣飘飘、清朗出尘的贵公子形象,哪能瘸着腿爬出秘境。

“我不会正骨。”

宁宁有些为难,抬眼看向裴寂:“你会吗?”

他似乎很不情愿,但被她问起,又不得已轻轻点了头。

“左边,左边啊。”

白晔疼得动不了,朝唯一能帮到自己的裴寂尴尬笑笑,看着他满脸阴戾地蹲下来,一言不发伸出双手。

正骨剧痛无比,白晔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强忍着攥紧衣衫,在裴寂伸手的刹那闭上眼睛。

然后便是左腿膝盖被人死死按住,猛地用力一压。

刺骨剧痛势如闪电,在须臾之间填满所有感官,白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道极度诡异的尖啸,整个人像濒死的鱼般陡然一震。

伴随着一阵痛苦的抽搐,白晔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道友,你在硬掰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又是一滴清泪缓缓淌下,他的嘴唇和声音一起发抖,容貌突然之间就苍老了许多:“我说左边,是你的左边……我受伤的是右腿,右腿啊!!!”

“哦。”

裴寂不为所动,面冷心更冷,丝毫没有愧疚感:“再来一遍。”

白晔:……

白晔面无表情,想也没想就从怀里掏出所有令牌一并丢在地上,转瞬间便没了身影。

“连夜买站票逃跑”看了会沉默,“扛着火车就走”听了要落泪,他身残志坚,是拖着两条伤残的腿,直接瞬移跑的。随着白晔丢掉所有令牌, 这场各大门派弟子争奇斗艳的绝美大乱斗终于宣告终结。

除了玄虚剑派、万剑宗与梵音寺的几人,其余修士要么自爆淘汰,要么被自爆的那位打得失去意识, 昏迷不醒。

宁宁很能发挥中华民族传承千年的传统美德, 秉持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和“来都来了不能吃亏”精神,非常认真地把犯罪现场搜刮个遍。

她负责找,裴寂负责拿。在轮到陆明浩和素问堂的那名男修时,裴寂说什么也不让她亲自搜身,直接将令牌一股脑全塞在宁宁手里,冷着脸就蹲了下去。

看来裴寂小同学骨子里还是个传统又保守的小学鸡,时刻牢记着男女之防。宁宁觉得有些好笑, 却并没像往常那样刻意打趣他——

她之前躲闪着靠近白晔时, 手臂被符篆灼开了一道口子。雷火符虽然不会导致皮肤流血,在电流与火焰的双重侵蚀下, 却能带来深入骨髓的刺痛, 以及与灼烧无异的伤疤。

白晔没有用尽全力下狠手, 因而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口,擦几天药就能痊愈。

这几天的麻烦事已经够多, 宁宁不愿让其他人担心, 便生生将疼痛忍了下来,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只等着回房后自行擦药。

若是此时一味搜寻令牌, 袖口晃动之间,很可能会露出那条疤。

……不过裴寂应该也不会多么在意她的伤啦。

她想到这里,莫名感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与挫败,把双手背在身后往前看去,正好撞上裴寂的视线。

直到这时, 宁宁才发现他眼底有很浓很浓的黑眼圈,眼眶则是微微发红,与瞳孔周围交织缠绕的血丝悄然交映。

像是熬了整晚的夜,刚刚才睡醒似的。

想来也是,昨晚他们俩回到房间时已经很晚,宁宁又累又困,脑袋刚碰到枕头就迅速入睡,可裴寂不一样。

他见她心情不好、眼眶红肿,又偶然听见了宁宁的一句“星痕剑”,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居然当真满秘境地细细搜寻,一处一处找回了这把剑。

她脑袋里倏地闪过这个念头,如今又被裴寂直愣愣一望,一时难免有些局促,努力正色问道:“怎么了?”

他默不作声,递过来几块方方正正的令牌。

陆明浩的身体随着这个动作顷刻消散,宁宁伸手将它们接下,把视线挪到另一边的素问堂男修身上:“那他呢?”

裴寂立即接话:“我来。”

“喔。”

她只好点点头,继而望向道路正中央躺着的两坨人形肉块:“贺知洲和许曳呢?”

“也是我来。”

神色冷峻的黑衣少年似是想到什么,在短暂的停顿后再度开口,语气有些迟疑,也有些僵硬:“星痕剑……你暂且放好,等我清理。”

“别别别!哪儿能真让你来擦啊!我那就是开个玩笑,自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