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张启明的关系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以后我不会和他单独相处就行了, 别生气了。”许棠梨轻轻地挠着程见朔的手背试图平复他的怒气。
程见朔压根儿没生许棠梨的气,他只是生气张启明的欺骗。他把许棠梨柔软的小手包在掌心:“我不生你的气。”
“那就好。”许棠梨轻笑起来,程见朔还挺好哄,一点也不胡搅蛮缠,不错。
她轻轻晃了晃程见朔的手:“你这是算,超出规定之外的亲密接触吧。”
程见朔循着许棠梨调侃的眼神看向他们紧握的手,像是被电到一般, 立马放开了她的手。
他把头偏向一侧,连耳朵都染上了一抹潮红,他语无伦次解释道:“不是……我只是……”
许棠梨猝然向前迈了一步,她踮起脚,两人的鼻尖距离不过一厘米,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程见朔在许棠梨眼中看到了一个懵懂羞涩的自己。
“程见朔,”许棠梨轻轻启唇,“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的眼里有万千星辰,也似有涌动的旋涡,他的理智和声音都被吞没。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对望着。
“到底是不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是只有一秒,许棠梨再次问道。
她轻轻着,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程见朔,你最近做了很多事情。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就是你喜欢我。”
程见朔终于溃不成军,他退后两步移开眼神。
可许棠梨穷追不舍,再一次把他的注意力攫取,让他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着我,程见朔。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许棠梨明明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还是想听程见朔亲口承认。
“是。”程见朔突然来了一股莫名的勇气,他握紧拳头对上许棠梨炽热的视线,“我是喜欢你。”
“那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程见朔反客为主,许棠梨成为被逼问的那一个。
许棠梨没料到程见朔答得那么快,也没料到他会杀一个回马枪。
她向后退了几步,程见朔也紧跟了过来。然而她没退几步,程见朔就握住了她的双肩。
明明是强势的姿势,可程见朔却也羞赧万分,他的脸色爆红像染了色一般:“你呢?”
程见朔的力气很大,许棠梨的肩膀都被他握得有些疼,可这细微的疼痛也提醒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是程见朔啊,是她青春里的所有执念,是她花了好久才藏住的疤痕,是多年后相遇仍然像蛊毒一样让她身陷其中的人啊。
他走了好远的路,才抵达她的身边;她亦跋涉许久,与半途的他相遇。
旧灰与新火碰撞,哔哔啵啵,干柴已被烧得烈火冲天。
许棠梨凶狠地、用力地、不顾一切地咬上了程见朔的唇。
这次程见朔没有怔愣,心有灵犀般在许棠梨吻上他的那一刻,以更激烈的力度吻着她。
他们像是两个缺氧的鱼儿,拼命给对方渡着仅存的一口空气。气息、液体、心底那根名为爱情的弦全部纠缠着彼此,至死方休。
夜凉如水,热恋的情侣毫无顾忌地拥吻,温热了整条街。
“妈妈,大哥哥和大姐姐在咬架吗?”一个小男孩牵着母亲的手路过。
母亲连忙捂住小男孩的眼睛:“不是,他们在说话。”
被捂住的小男孩又问:“啊?是吗?那我能和悦悦这样说话吗?”
母亲当即变了脸色:“当然不能!”
小男孩嘟起了小嘴:“那为什么大哥哥和大姐姐就可以?”
母亲无奈地说:“等你长大,长到18岁,就可以这样和悦悦说话了。”
小男孩终于高兴了起来:“那我要赶紧长大!妈妈,我明天要喝两杯牛奶!”
密码锁的声音响起,胖成煤气罐的低保同安灵活地像猴子,它蹿到门边。察觉到地包天的异动,阿姨跟着它走到门口。
门开了,第一个走进来的是许棠梨。
门口的灯光很亮,阿姨被许棠梨红肿不堪的嘴唇吓了一跳。
“哎哟,棠梨,这是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叮咬了吗?要不要抹点……”
阿姨的话在看到进来的程见朔之后戛然而止。
阿姨到底是阿姨,一眼看出这是亲嘴亲出来的。看来,小两口终于确定了关系,不过刚确定关系就亲这么厉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
棠梨的嘴肿成那样也就算了,男孩子总是力气大一些。可程总的嘴竟然被咬破了皮,棠梨倒也不简单哈。
阿姨很识相,立马向两人道晚安脚底抹油跑了。
看着阿姨落荒而逃的背影,许棠梨扯着嘴角笑了,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程见朔:“你说阿姨是不是被咱俩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