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叫醒的周知行也有些头痛:“有事快说。”
程见朔叹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要说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他严肃的语气赶走了周知行和蒋陵天的困意。
蒋陵天:“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别吓我。”
程见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次卧的窗坏了,凉风不客气地钻了进来,程见朔觉得,这样的凉风,暗示出他此刻悲惨的境况。
“我和棠梨吵架了。”
“害!”蒋陵天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周知行继续躺了下去:“那就是没事,挂了。”
程见朔:“你们不关心我是吧,行,那我明天不去公司了,我的工作你俩分一分吧。”
程见朔的工作分量向来是最重的那一个,而且大部分他们俩无法胜任。
蒋陵天:“别,凡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有什么问题您说,我们来帮您解决。”
周知行继续拿起手机:“因为什么吵架?”
他们不问还好,一问,程见朔的话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直到凌晨三点钟,程见朔仍在喋喋不休。
“后悔啊,哥们儿,你说我干嘛去跟踪她呢。”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要是不干这事,现在早就抱着她睡觉了,还用得着跟你们两个臭男人聊天。”
被程见朔当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情绪垃圾桶,周知行的头越来越痛:“你把她哄好不就完了。”
“对啊!”程见朔终于进入主题,“所以才来问问你们两个,我该做点什么她才能原谅我。”
蒋陵天的呵欠怎么也止不住:“买化妆品,买包,实在不行买珠宝,女孩儿不都喜欢这些东西。”
“肤浅!”程见朔非常鄙视蒋陵天。
“棠梨可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要是钱能打动她,她还能跟我吵架?”
“那你就对症下药,她喜欢什么你就做什么。”周知行又说。
程见朔:“她现在喜欢我离她远一点,你觉得我这样做行吗?你这是盼着我俩赶紧黄啊!”
三个人陷入沉默,周知行和蒋陵天困得睁不开眼睛。
“就知道你们两个单身汉没什么用,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程见朔利落地挂上了电话。
周知行和蒋陵天纷纷吐出一口老血,明明是你骚扰别人,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挂断电话,程见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更冷了,他裹紧小被子。
自己一个人睡好难熬,他得赶紧和许棠梨和好。
大早上起来,许棠梨睡了一个好觉,心情也美丽了不少。
洗漱完,许棠梨哼着歌儿坐在了餐桌旁。
出乎她意料的是,程见朔竟然还没有起床。以前这个时候,程见朔总是会准时坐在这里的,而且昨晚他们分开,程见朔应该更急切地想要见到她才对啊。
“大概是在闹别扭吧,不管他。”许棠梨开始独自享受早餐。
早餐吃到一半,许棠梨越想越不放心。管家和阿姨也都来问许棠梨程总为什么没有过来。
“别是出什么事了,以前程总也这样过。我和你王姨以为是他不想吃早饭就没有叫他,后来沈助理上楼来找程总,发现程总竟然晕倒在了房间里。送到医院才知道是急性阑尾炎。”管家说道。
“棠梨,要不然你去看看吧。”王阿姨又说。
许棠梨想要起身去看看他,但是余光瞥到管家和阿姨交流的眼神,她就猜到这是他们在劝他们和好。她的逆反心理上来了。
许棠梨于是又坐了回去:“没事,阑尾割了一次就没有了,不会再发病了。”
管家和阿姨没辙,只能摇头叹息。
小两口没有隔夜仇,说不定过两天就和好了。
直到许棠梨收拾好东西出门上班,程见朔都没从卧室里出来。
许棠梨也没管他,径直出了门。
一分钟后,许棠梨去而复返。
她骂骂咧咧地向次卧冲去:“程见朔,你最好有事,要是让我知道你故意搞事,你就死定了。”
程见朔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甚至做了个梦,在梦里,他见到了好多已经离他远去的人和事。唯独没有许棠梨。
这不应该啊,即使这是生前的最后一个梦,最应该出现在他梦里的应该是许棠梨才对啊。
他向所有人询问许棠梨的踪迹,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许棠梨这个人。
四周景物淡去,程见朔崩溃地头疼欲裂。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虚空中突然传来几声轻柔的呼唤。
那声音温婉柔和,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许棠梨的声音。程见朔拼命地想要在黑暗中找到她,可是他再怎么努力,四周都是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