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恒利达虽然喜欢在酒桌上谈,但最后签合同还得正式……”作为恒利达拼酒受害者,托许棠梨的福,他这次滴酒未沾,忍不住替许棠梨说话。
程见朔一个眼刀子甩了过来:“这么说,是我记错了?”
沈南立即坐如鹌鹑:“不不不,是我业务不熟练,记错了,程总您说得对。”
“那……怎么办啊?程总。”
许棠梨偏头问向程见朔。
此刻的许棠梨,煞是动人。小脸生动雀跃地就像早春三月初盛的桃花,白里透粉。一向含情脉脉的眼睛也滴进了一滴春日里的第一滴珍贵雨水,盈盈动人。晶莹的红唇翕动着,引人无限遐想。
程见朔轻咳了一声,视线从许棠梨的脸上移开。
“怎么办,当然是走啊,难不成你还想等他们醒了继续喝?”
许棠梨打了一个呵欠,她站起身手脚不协调地穿着大衣:“都听程总的,回家!”
尾音拖得又长又娇气,许棠梨向来走高贵冷艳风,难得见到她可爱的一面,程见朔都哑然失笑。
张启明正与在会所恰巧认识的大佬打台球,突然会所的服务员告诉她许棠梨从包厢里出来了。
之前许棠梨去了一趟卫生间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他去询问了服务员,查了监控才知道许棠梨去更高级的包厢。这家会所私密性极强,不会透露一丁点客户信息。
张启明无从得知许棠梨去见了谁,只好等到了现在。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他在台球室认识了几位得力的高管。
跟着服务员,他找到了许棠梨,也见到包厢里的那位大人物。
许棠梨像是喝醉了,走路也跌跌撞撞。
张启明连忙走过去扶住许棠梨:“棠梨,你没事吧。怎么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见到张启明,许棠梨这才想起来被她抛在脑后的张启明。
“哎呀,启明,不好意思,我……刚刚……”
许棠梨支支吾吾组织语言解释时,程见朔突然插了进来。
“我送她回家就好,就不劳烦别人了。”
程见朔觉得张启明抓住许棠梨胳膊的手很是刺眼,他伸手抓住了许棠梨的另一只胳膊。
什么时候他的人需要别人来帮忙。
“我知道她家在哪里,还是我送她回去吧。”张启明拉住许棠梨的手臂不放。
程见朔也用了劲把许棠梨往自己身边带:“不用了,鬼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张启明又道:“您可以问棠梨,我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程见朔的名声如雷贯耳,即使张启明再眼拙,也能认得出那是程见朔:“程总,说句您不爱听的。我和许棠梨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喝这么醉过。一凡是行业龙头家大业大,难道现在也需要女孩子来拼酒了?”
“知道别人不爱听你就闭嘴。”程见朔看张启明的眼神增添了许多敌意。
沈南看着两位男士来来回回剑拔弩张,手上仿佛多了一块瓜。
许棠梨的手臂被拉扯疼了,她使劲甩开两个人的手,“你俩这是拔河呢?”
说完,她又一巴掌拍上张启明的肩道:“启明,不好意思,今天临时有事,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你送我也不顺路,让程总送我回家就好。改天我……”
程见朔闻言立即拖走了许棠梨:“看着就不像好人,你和他费什么话。”
张启明:……
坐上程见朔的豪车,许棠梨舒服地窝在了后排,她连打了两个呵欠。
张启明的车虽然也贵,但肯定不如限量版迈巴赫舒服,放着豪车不选,她是傻子。
迈巴赫平缓地行驶在路上。
沈南从后视镜里悄悄觑了程见朔几眼,今天程总的心情好像不错,一直在笑。
深夜已至,华灯初上,车窗外各处的灯光直射进车里。车子的速度极快,向外看去,路灯几乎连成了一条白线。
灯光照亮了程见朔完美的侧脸,他的微笑在明灭的光影里若影若现,一向冷硬的程见朔竟然在此刻透露出了些许人情味儿。
“程总,你以后就应该像这样多笑笑,这样的人也不至于这么怕你。”
程见朔倏忽收了笑:“我什么时候笑了?”
沈南:“就在刚刚啊,您……”
程见朔剑眉轻轻一压,沈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程见朔思索着刚刚沈南的话,他笑了吗?没有啊,还要送一个醉鬼回家有什么好笑的。
等等,许棠梨让他送她回家,可没人知道她家的确切地址啊。现在又在车上睡得这么死,这不是摆明了要跟着他回家。
程见朔突然之间咬牙切齿起来,好手段啊许棠梨。他怕她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有危险,她竟然算计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