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梨给他下蛊了吧!
正汇报事务的许棠梨眼瞧着程见朔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
难道,她那句话又说错了?
不是吧,她就是正常汇报啊!
有啥好生气的?
妈的,她这是来工作还是来伺候祖宗啊?
“程总?”许棠梨受不了了,“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程见朔轻咳一声偏了偏头躲过许棠梨炽热的目光:“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你继续说。”
“程总,您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们要不要去一趟医院?”沈南立马紧张了起来。
“不用!”程见朔果断拒绝。
“程总,要不然去看看吧,做个检查也好。不舒服不能硬撑着……”沈南念叨出了唐僧的架势。
程见朔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说了不用!”
沈南知道这是程总发飙前的动作,立马把嘴闭得严严实实。
“那,程总,我继续汇报?”许棠梨试探地问道。既然程见朔健康没问题,那她也不用瞎操心。
“嗯,你说吧。”这次程见朔语气轻柔了很多。
程见朔突然转变的态度也让许棠梨一愣,她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程见朔竟然也能温声细语!真是见了鬼了!这变脸堪比川剧啊!
沈南却委屈了起来,果真是旧不如新了吗?程总对他严厉也就算了,为什么对许棠梨这么温柔?他这么快就要被许棠梨比下去了吗?
不行,他得向许棠梨取经,不能让程总讨厌他。
是夜,凡间酒吧。
蒋陵天每天像是泡在这酒吧里一样,程见朔来时,总能见到他。
“他怎么回事?”程见朔踢了踢喝得烂醉的周知行。
蒋陵天摇摇头:“不知道,你们从北宁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这样,问也不说。”
程见朔轻嗤了一声,鄙视意味十足:“不就是上次在北宁见到沈乐宁了吗,至于吗?”
蒋陵天激动起来:“他……他见到沈乐宁了?”
程见朔架起周知行把他平放在沙发上:“就见了个影子,人也没追上,真是没用!”
“你也不能这么说。”蒋陵天把周知行的头侧过来,以防吐出来呛死。
“老周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也就在感情上栽过一次,释怀不了很正常。”
程见朔轻哼了一声:“他和沈乐宁没可能了。”
蒋陵天心头一跳:“怎么说?”
“沈乐宁现在在中部做村官,看她的履历,估计是铁了心要在中部扎根了。一个是扶贫村官,一个是商人,你觉得是沈乐宁会为了他放弃信仰,还是他会为了沈乐宁放弃一凡和家族企业。”
程见朔用最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蒋陵天叹了一口气:“沈乐宁怎么会想到去农村呢?”
程见朔轻蔑地睇了蒋陵天一眼:“农村怎么了?扶贫是国家大事。从某种程度来说,沈乐宁比掉进钱眼里的你还要高尚。”
周知行睡梦中听熟悉的名字,他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字,百转千回。
“说沈乐宁就说沈乐宁,怎么还攻击我。我为国家贡献税收啊,又不是害虫。”蒋陵天为自己辩解。
程见朔和蒋陵天一齐沉默起来。
不知为何,明明在讨论周知行,程见朔却恍惚想起白日的许棠梨来。她微笑着给自己盛粥,温柔地处理他身上的狗毛,晨间困倦时手边递过来的咖啡,午间休息时她的蹑手蹑脚……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些细微的动作就像流水一般无孔不入地占据了他的心。
看来,许棠梨这润物细无声的策略奏效了。
“唉。”
他忽然听到蒋陵天一声叹息。
“老程,我也想劝你一句,你也别硬撑了,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就在一起吧,然后成个家。千万别像老周,能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陪伴,真的没机会了,只能一个人借酒浇愁。”
“我?我怎么可能有喜欢的姑娘,你说的是你还差不多。”
蒋陵天“啧啧”了两声:“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少跟我装。自从年后,你来酒吧的时间可是一天比一天少了,不是哪个小妖精缠住了你还能是什么?”
“不过哥们儿我确实有喜欢的姑娘了,”蒋陵天话题一转,“打算这几天就把关系定下来。哦,对了,她和你助理许棠梨关系还不错,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啊。”
说完,蒋陵天拍了拍程见朔的肩,起身去楼下招呼客人了。
程见朔起身打开窗,酒吧街的音乐声像洪水一般倾泻进来,剧烈的鼓点和燥热的尖叫充斥满室。
一向喜静的程见朔对这些置若罔闻,他凝视着漆黑的夜空。
城市内很少见到布满星星的天空,幸运的时候能见到启明星,而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轮月亮孤单的垂坠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