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试过换个类型呢？”方浩问道。
“换过几次了，”柳青更郁闷了，“一开始走公知路线走不通，我又想着走爱国路线，但还是走不通。又想着走动保路线，也没有起色。然后又试过走女权路线，依然没用。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写，我一个人在看，这不像是公众号，像是我的私人日记。”
他不管是写什么类型的，都自认为很用心的在写，比帮方浩写那些文案要用心得多。
可是，这个世道就是那么的不公平，自己不管是帮方浩写什么样的文案发出来都能够获得巨大的阅读量，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益。
而自己用心写的那些东西，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看。
感觉好像他的公众号已经被这个网络世界给封印住了一样，有一层厚厚的壁隔绝着读者和他，不管是他怎样的努力，都没有办法突破那个壁。
如果可以靠自己吃上饭，谁又愿意做别人的附庸呢？
他对自己的公众号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学了几个月的新媒体，好像学到的知识也只能够帮助别人来做新媒体。
当然，他不会后悔报名学习新媒体。
要不然他就没有办法接识方浩，连帮别人做新媒体的资格都没有，那才是最可悲的。
“那就太可惜了，”方浩虚情假意的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写的东西挺不错的，就是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推广。我的读者群体又是一些中学生，和你的目标群体不适合，也帮不到你。”
停了停，又问道：“你现在网络小说还在写吗？订阅怎么样了？”
问一个扑街写手订阅怎么样，在网文界是公认的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可是方浩不属于网文界的，当然不知道那样的规则，所以就这样直接的问了出来。柳青现在手头上还有一本书在连载，那本书没有女性角色，也没有暴力，没有政治，没有任何关于现实的影射，没有宣扬任何不正确的生活观，所以一直活得安安全全的。
只不过，也一直扑得彻彻底底的。
要不是穷怕了，怕以后方浩这座靠山倒了生活没有保障，他早就不写那部小说了。
听到方浩问他的那部小说订阅，脸色一下子红得厉害，支支吾吾的说道：
“还是那样扑街，才两位数的均订。”
“卧槽，那还写个毛？”方浩一呆。
“其实两位数的均定已经不低了……”
涉及到尊严，柳青还是忍不住辩驳：
“几百万网络作者，能够签约的，连百分之十都不到，签约的小说里面，能够坚持到上架的也是百分之十都不到。上架的小说里面，大把的个位数订阅的。均订两位数已经是属于行业头部百分之一里面的存在了……”
“但是，几十个均订的话，不会有多少稿费吧？”方浩道。
“这不是稿费的事情……”柳青无力的辩解。
写作，情怀的事情，能够拿钱来衡量吗？
但是他内心知道，能还是能的。
“还准备继续写吗？”方浩又问道。
“……”
柳青不好意思说那是他唯一稳定的收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那本书虽然正版订阅的不多，但是盗版读者还有挺多的，有那么一些读者支持，总是不忍心辜负……”
“说人话。”方浩不高兴的说道。
“那本书的全勤，是我唯一稳定的收入来源……”柳青只能实话实说。
虽然那本书一个月全勤加稿费也就是六七百块钱的收入，但是那是一笔稳定的收入，只要写，可以一直写下去。
有时候，那一个月六七百块钱，就是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至少，回农村老家的话，六七百块钱一个月，七八千块钱一年，也足够他生活的。
没有那笔算得上稳定的收入，他就没有安全感可言了。
毕竟是没有工作的人。
“想要稳定的收入也容易啊，”方浩说道，“我很快就要迎来一个很大的发展机遇了，需要有人帮助。你脑瓜子灵活，做事也勤奋，要不你来做我的助手吧，我给你开工资，还可以给你买社保。”
柳青又惊又喜：“浩哥你这是准备大干了吗？”
方浩点头：“是的，我准备大干了，过几天我就会注册一家公司，雯雯也辞了工作，将会出任那家公司的总经理，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干将，我觉得你挺适合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意愿。”
“我当然愿意！”柳青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早就知道浩哥是一个有前途的人，能够跟着浩哥干，也是一件有前途的事情。”
答应得非常的干脆，甚至连酬劳都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