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尔又点点头。
坐在一边的庄启严虽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此刻心里已经发了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两个人这么腻死人的关心和交谈,令他感到很难受。
庄启严把报纸拍在桌上,起身走了,顺便说了一句:“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林尔没反应过来,想着,这个人是怎么了吗?说把我抓起来就抓起来,然后喂养了三天又说放就放???有钱人的癖好都这么不可思议吗?
陈镐天就比较直白了,直接帮林尔把他的心里话直白地翻译了出来:“有病。“
两个人都被蒙上了眼睛,坐着庄启严的车离开了香山别墅,林尔以为他终于脱离了这个地方,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
回到家,陈镐天又把庄启严骂了一通,因为他得知林尔被人辞了。
“这他妈的用脚都能想出来是那个死面瘫干的!“
林尔不管陈镐天发火,因为他的怨气早被消耗掉了,他一个人回到房间,把口袋里积攒的外卖单一个个排列起来。
第二天,庄点从公司前台那儿收到了来自林尔的一封信,信封上虽然写着庄点先生收,可是庄点一打开,第一行第一句就写着“麻烦庄点先生帮我转交给庄启严先生。”
庄点看着一整封信都是敬语,心里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庄启严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没有拒绝,耐着心把信打开。
“庄先生您好,我是林尔。这封信没有恶意,请您一定要看完。”
庄启严把庄点支出去,一个人靠着椅背认真读着信。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也许我在不经意间伤害了您,那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疼,我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我认为这件事情我们都有错,所以烦请庄先生忘记这件事,就当他没有发生过。
另外,我是来还钱的。
馄饨79元
寿司122元
两个大包子20元
热鸳鸯28元
总计249元,钱已经放在信封内,请注意查收。
庄启严抖了抖信封,两张毛爷爷和一张绿钞抖落在桌上。庄启严看着桌上的纸钞,默默做了个深呼吸。趁着天还有点儿余晖,庄老爷子和老助理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庄家大宅是由三栋复试洋楼组成的,主楼前左右都有一块空出的院子,庄老爷就喜欢在里面种种花花草草,平时这些花草都是由他一个人照料的,别人上手他不放心。
“老爷,少爷刚刚从前院经过,想必是回来了。”老助理微微弓着身体提醒道。老助理只比庄赫老爷小四岁,是当初陪他将庄家基业发展壮大的人,也是他十分信任的人。
老助理姓何,半辈子都在庄家大宅度过,庄老爷早已将他作为唯一的管家来看待,在这庄家大宅里,老助理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庄老爷点点头,走向前厅,果然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他养的蓝眼波斯猫,低着头逗猫。
“你这小子,两三天没回家,一回家就抓着猫玩,连你爸都没顾上。”庄老爷在庄启严的对面的沙发坐下,倒了一杯茶,捧着喝。
“父亲。”庄启严恭敬地喊了一声。
“说说看,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这几天……在香山。”庄启严又想到那个人,悄悄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二百五十块钱。
庄老爷端着茶杯嗤笑一下,说道:“一天天的不归家,也没看你带个朋友回来。”
庄老爷所说的“朋友”显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在他们的那个年代,谈恋爱就叫谈朋友,庄老爷活到这么个岁数,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儿子结婚的那一天。
是的,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狠绝果断的庄启严庄大少也会被催婚。
“今年再给你举办生宴,你就这个数了啊。”庄老爷子一边教训着自己的儿子,一边用手比了个“三”。
庄启严对这些话已经做到了左耳进右耳出,自顾自地说了句:“父亲,这次谢谢您。”
庄老爷一愣,成功地被庄启严转移了话题,庄老爷脸色一变,说道:“你啊你!刚回国就差点搞出这么个幺蛾子。”
“父亲,您先别急着怪我。”庄启严把腿上的猫咪放开,调整了坐姿,继续说:“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庄老爷轻啜了一口热茶,说道:“嗯,后面的人还在查。”
“恩伯克要查、星莱要查。”庄启严轻抬眼眸,又说:“必要时,庄氏也要查。”
庄老爷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走到庄启严的身边,说道:“这件事会一直查下去,但是你少管,我会让后面的人给你一个交待。”说完,庄老爷弯着腰招呼着在一旁伸着懒腰的波斯猫,撵着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