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点是庄城的儿子,不过是养子,十二岁的时候便被庄城买来带进庄宅。那时的庄启严还在国外跟着庄赫跑东跑西,而许之铮还在军校里摸爬滚打。同年,庄启严回国上大学,搬到庄宅,和庄赫一起生活,忽然发现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弟弟,也就是十二岁的庄点。庄启严对这弟弟并无反感,只不过这位弟弟好像很内向,一般根本不出房门,偶尔才在家人面前露个面,每次都是怯生生的模样。
“你给我让开。”
“不可能。”
“我数三下,再不让开,我让庄点给我陪葬!”庄城抓着庄点的头发,朝着不省人事的灵魂嘶吼着,可怜的庄点一辈子没落着他这位养父的半点好处,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要受此人的威胁。
“不可以!”许之铮拼尽全力赶到了,刚刚下车便听到庄城的丧心病狂的话,看见庄点在他手上,一下失去了理智,“庄城你放了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庄城不敢转身,他知道许之铮就在他背后,但有了庄点作人质许之铮绝对不会动手,相比起来,还是庄启严更危险些。
庄启严看着失去以往决绝果断的许之铮,只能自己主动出击:“庄点姓庄,是我们庄.家的人,你带走,恐怕要得到家主的许可。”
庄城冷哼道:“你是说庄赫么?哼,从他打断我的腿将我逐出的那一天起,我们便无情分可言,他从来都管不着我!不,应该说,他再也管不了我了。“说完,庄城的脸绽出一朵诡谲的笑。
“你什么意思?”
庄城的面部表情几近扭曲,他忘记了兄弟两人在庄宅里互相扶持的那段日子,忘记了从小的那段亲情,他被名利蒙了眼糊住心,变得激进变态偏执。
“庄赫,我的哥哥,已经被我杀了。”许之铮没想到这疯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他甚至十分肯定庄城很有可能会杀了庄赫,但许之铮看向庄启严,庄启严自信的表情让他稍稍放心下来。
“我数三下,给我滚开,我只要人。”
庄启严还是站在原地,像只执着坚硬的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三……”
“放肆!”
当庄赫从直升机上下来时,庄启严身边的保镖立刻将老爷子扶稳,“你反了天!我庄赫还活着一天,你就不许这么放肆!等我哪天死了,你杀了人,再怎么胡作非为我也管不了你!”
庄城看到庄赫精神矍铄地站在他面前,中气十足地教训着他,他无力地笑了一下,然后转悲为怒,举着枪朝天空放了一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日日监视我,你们从来就没信任过我!”庄城举着枪的手臂失去支撑力地垂下,正当这时,一直在找时机的许之铮箭步冲下去,踢掉了庄城手里的枪,庄启严一声令下,他身边的保镖也都蜂拥而上制止反抗的庄城,这一场混战,庄启严和庄赫站在一旁,双双皱眉,心里却又意外地感到解脱。
“父亲,剩下的交给你,我得回家了。”庄启严向庄赫点头致意,随后一个人转身离去。
庄启严真的太累了,他不想再叫司机,更不想自己开车,走到大路上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便上了车赶紧睡一会。
回到庄宅的时候也才八点多,庄启严走进宅子里,看见林尔和庄启舒正吃着早饭。
“看来我还赶上早饭了。”
庄启舒拿着汤匙的手顿在嘴边,惊讶地叫道:“哥!”
林尔忽地站起身,就那么看着庄启严。庄启严对他笑了笑,说:“我也想喝小米粥。”、
热腾腾的小米粥被端上来了,庄启严坐在林尔旁边的位置,可林尔从刚刚到现在,依旧看着他,一言不发。
“傻了?”庄启严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先送到林尔嘴边喂他吃一口。林尔顺从地喝掉勺子里的粥,也许是味觉刺,激了泪腺,酸酸的泪珠差点就要滚落下来,吓得林尔赶紧环住庄启严的腰,头埋在庄启严的腰窝,将眼泪使劲蹭在庄启严汗湿的衣服上。
“你脸色一点都不好,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林尔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担惊受怕,心里的百般情绪涌在喉咙里,变成这两句既关心又嗔怪的话语,说完还轻轻咬了一口庄启严腰。
庄启严被林尔这么一抱,也喝不成粥了,哄道:“让你担心了,不过,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我现在很饿。”
林尔又赶紧坐正,放开庄启严让他喝粥。
“我很饿很饿,估计一碗粥根本不够。”
林尔擦擦眼泪,把桌子上的包子、面包、水煮蛋全都推给庄启严,庄启舒呆在一边,正想说什么,想想还是把话和嘴里的早饭一起咽下去了,默默把面前的一盘鸡蛋饼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