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被叫陈家小公子,或者陈宗元的弟弟了,我想以陈熠安的名字好好生活。”
梁怀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哥哥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
我也为你感到高兴。
害怕与恐惧,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一往无前的力量。
心放宽了,困意也渐渐袭来,“静静,我想睡觉了。”
梁怀收回手,“睡吧。”给他掖了掖被角。
随后平躺过来,刚要进入浅层睡眠,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用脚踢了踢陈熠安的脚后跟:
“等等……你不是说你家很穷吗?”又是一个月生活费只有1500元,又是穿盗版来着,还在他这骗吃骗喝。
陈熠安脑袋瞬间更疼了。
靠,聊嗨了。
“那个……我说的是我穷,不是我家穷,我不愿意去国外,我哥就把生活费断了。”
“你……”梁怀还欲再说话,陈熠安大声道,“我睡着啦!!”
身体还往梁怀那里拱,拿脑门蹭梁怀胸口,嘴里不停地打着呼噜。
梁怀没有办法,只能僵硬地躺着睡,就这样被他萌混过关。
陈熠安一夜好梦,许是睡前聊到了,以至于陈熠安梦里一直在吃桂圆,梦里最后一颗桂圆长了脚,身上竟然还穿了个缩小版的迷你白t,它疯狂地跑,陈熠安疯狂地追,因为太想吃到了。
他咂咂嘴,梦里一个转身,现实一个翻身,“嗷靠!!”后脑勺锥心地疼痛,把他给疼醒了。
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痛苦地轻轻触了下后脑勺,睡了一觉后,怎么感觉脑袋上那包肿得更大了。
“啊哼哼……”他难受地伸了个懒腰,又躺了下去,不过这次事先把脑袋挪出床边,后脑勺吊在外面,这次是舒服多了。
梁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不在房内。陈熠安发现自己的手机正被放在桌上充电。
懒得要死,不愿意下床,伸手够了半天,终于把手机够了过来,他没看微信没刷微博,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网页搜索:
“脑袋撞了,肿了个大包,多久能消?”
好在有问过类似的问题,楼下名医专家回复:“这个要看情况的,脑震荡会分为六级,轻微的只是头晕恶心、呕吐耳鸣,意识出现错乱,严重的甚至会伴随着遗忘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忆……”
陈熠安盯着那“失忆”二字。
梁怀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陈熠安以诡异的姿势,脑袋吊在床外面,倒着头玩手机。
“醒了?”梁怀本来在外面陪爷爷下棋,听到房内的动静,当即过来看看。
“你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梁怀觉得他那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陈熠安忙把收起手机,笑容也收起来,然后目光放空:
“我是谁。”
梁怀:?
“我这是在哪儿。”陈熠安眼神露着迷茫。
梁怀莫名其妙地走近,“你在说什么胡话。”
陈熠安面露痛苦,“我的脑袋好疼,还恶心想吐,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好像是失忆了。”
梁怀懵了一下,赶紧走近,“那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陈熠安打量着他的脸,“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
梁怀忽然就,不是很想接下句。
陈熠安不开心了,“你为什么不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
梁怀无语片刻,只好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熠安朝他伸出了食指,“来,对暗号。”
梁怀怔了怔,然后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他的食指,“一大早晨干什么你……”
陈熠安捂嘴害羞一笑,“哦耶,对上了,你就是我的亲亲老公呀。”
然后他伸出双手,“好累,要老公抱抱才能起来。”梁怀听着他这声称呼,表情有些不自然。
然后拍开他伸得笔直的两只手,“别乱叫,睡好了就起来洗漱吃早饭。”
陈熠安还一脸的迷惑,“没乱叫啊,如果你不是我老公,那我们为什么晚上会睡在一张床上?”
梁怀笑得坦荡,“既然你失忆了,你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是你本来睡地上的,然后半夜硬要爬上来。”
陈熠安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没力气:
“可恶心是真的,想吐也是真的。”
梁怀忙走了过去,蹲在床边,撩开他的头发,看了看他后脑勺的肿起部位,“我刚打电话给辅导员了,帮你请了一天的假,一会儿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
陈熠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我可能还有点发烧哦。”
于是梁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去摸他的,“好像并不烫啊……”
却被陈熠安做作的声音打断,“或许,我这都是心病,如果我能有个男朋友就好了,俗话说得好,男朋友包治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