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陈南淮大怒,夜郎西这腌臜货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
“大胆!”
夜郎西冷冷喝了声,怒道: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区区贱籍白丁,竟敢冒犯本官,好大的狗胆!”
夜郎西剜了眼陈南淮,没再理会,一甩袖子,策马离去。
陈南淮此时脸白一阵红一阵,脸色阴一会儿晴一会儿。
等着吧,只要那小贱人在他手里,不愁弄不疯左良傅,也不愁弄不死夜郎西和胭脂。
正在此时,从街尾出现两顶小轿。
陈南淮皱眉瞧去,只见轿夫摇摇晃晃地抬着轿子行来,停下后,从轿子里前后出来个两个人。
为首的那个上了年纪,约莫六十多岁,瞧着慈眉善目,长须花白,正是前太医院院判杜太医。而紧跟在杜太医身后是个清瘦矮小的小公子,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背着个药箱,穿着月白色锦袍,头上戴着暖帽,竟是杜太医的孙女杜弱兰。
没错,小贱人受重伤晕倒后,老爷子派人下帖子,请擅长千金小儿科的杜太医来瞧瞧。
但这老东西怎么把孙女也带来了,还女扮男装。
陈南淮皱眉,回洛阳后,爹爹就让他假意追求杜弱兰,这丫头比小贱人更纯简,见了几次面,就倾心他了。
好得很。
陈南淮唇角噙起抹坏笑。
其实,多纳个妾,也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这几天睡眠不足,本来早上想在单位用手机码字,谁知上面又来领导检查了,我又困……
请了半天,回家先睡了一下午,才码字。抱歉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陈南淮给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让护卫将府前地上放着的那个锦盒赶紧收起来。
他整了下衣冠,快步迎了上去,佯装没看见杜弱兰, 笑着给杜太医行了一礼, 侧着身,热切地请杜太医进府。
“大清早将您请来, 实在叨扰了。”
陈南淮一脸的愧疚。
他挥挥手, 让门口侍立的下人去把软轿抬来,说杜大人上了年纪,腿脚不太好, 去老爷子的小院且有段路呢。
“您用过饭没?”
陈南淮将杜太医扶上软轿, 自己跟在一边走着带路, 笑着寒暄:“近日家里请了个南方厨子, 做的一手好淮阳菜, 要不先用些饭?”
“那倒不用了, 还是先看病人罢。”
杜太医连忙摆手。
自打他被从长安驱逐出去后,尝遍了世情冷暖, 即便回到祖籍洛阳, 也受了不少奚落嘲笑。难得这位陈家少爷年纪轻轻, 竟如此懂礼敬老,从未鄙薄过杜家。相反, 陈少爷还是个君子,在议亲期间极懂礼数,与弱兰说话的时候, 非但没有言语暧昧,还必得两家长辈在跟前,送的礼也要先拿给长辈过目, 才转交给弱兰。
听说陈砚松家教极严,立下规矩,不许儿子纳妾,便是连通房丫头,也不给儿子找。
可见是个品行绝佳的好人家,弱兰日后嫁过来,会享福的。
想到此,杜太医扭头看了下跟在后边的孙女,嚯,这小丫头俏脸微红,时不时看陈南淮的背影,目中满是爱慕。而陈南淮呢,背挺得端铮铮的,大步往前走,真是越瞧越顺眼,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儿郎。
“南淮,我方才来的时候,怎么瞧见了左良傅?”
杜太医皱眉,压低了声音问:“你与他有交情?”
“没有。”
陈南淮忙否认,笑道:“晚辈与他素无往来,听说这人诡计多端,来云州就是对付王爷和我爹爹,今早他赤手空拳杀入府,说是我家藏了他的侍卫,简直莫名其妙,谁知道他抱了什么鬼心思。”
“原来如此。”
杜太医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腿,恨道:
“老朽一辈子小心谨慎,去年被此贼陷害入狱,受尽了羞辱,只恨自己年迈无力,没法报仇,没成想躲到了洛阳,还碰见他,当真晦气。”
说到这儿,杜太医忧心忡忡地看向陈南淮,柔声道:“你以后务必远离他,当心被他算计折磨,这可是个烂了心肠的主儿。”
“是。”
陈南淮微笑着点头。
袖儿在他手上,谁折磨谁,谁算计谁,还真不一定。
“呦,府上真气派,竟能媲美皇宫了。”
杜太医笑着称赞。
这还是他头一次进陈家,雕梁画栋、奇珍异卉,嚯,还有个极大的湖,湖中植了莲,若是到了夏日,定是个观赏游玩的美景。
府中有头脸的嬷嬷奴婢穿戴,比寻常官户的太太小姐都要好些,便是凉亭中的纱帐,都掺了金银丝线,风一吹,熠熠生辉,彷如仙境。
杜太医有些局促不安,不愧是首富,如此富贵,是杜家高攀了。老人略微俯身,对陈南淮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