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夜郎西。”
夜郎西嘿然一笑,果然,这小丫头听见他自报家门,安静了下来。
男人并未放开女孩,他俯身,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笑道:“别怕,你们陈家眼睛太多,本官只能这般同你说两句话。”
荷欢忙点头。
这位西大人她是见过的,长得俊秀潇洒,言语行动是稍有些轻佻。
“大人,您说罢。”
荷欢紧张极了,心咚咚直跳。
“左大人是不相信你们陈府的任何人,包括你。”
夜郎西大手卡住荷欢的纤腰,坏笑了声:“但本官觉得你这丫头目光坦荡,是个仗义忠厚的人,便赌一把,你能帮梅姑娘。”
“大人过誉了。”
荷欢有些不自在,长这么大,她还从未与男人这般亲近过。
“你听着,洛阳凶险,左大人实在有万不得已的难处,你和小梅务必要理解。”
夜郎西又凑近了几分,唇离荷欢的耳根只有一指距离:“小梅身份特殊,如今又失忆,只能徐徐图之,大人已经在想法子了。好姑娘,千万保护好你家姑娘,别叫她再寻短见。以后别这么冲动了,记住,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期待来日。”
说罢这话,夜郎西将那两封信塞到荷欢怀里,指尖有意无意触碰到女孩的柔软,男人轻笑了声:“信收好了,必要时,拿给她看。”
“好。”
荷花点点头。
在夜郎西放开她的瞬间,她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女孩捂着心口往后退,咬牙道:“请您说话规矩点,再动手动脚,奴可不管您是大人还是小人,照旧打。”
夜郎西愣住,半响没动。
良久,看着那俏丫头跑远了,男人才摸了下发热的侧脸,撇撇嘴:“好歹本官纵横脂粉丛中多年,没成想今儿竟翻了车,被女人给打了。这丫头,脾气和她主子一模一样,太凶,难怪二十大几还嫁不出去。”夜已深。
新房华贵非常, 充斥着喜悦的红。
案桌上的白瓷瓶内插着粉白的百合花,红缎底帷帐绣的是全幅百子千孙,绣床上散了枣子、花生和桂圆。
一切的一切, 都象征着如花美眷和早生贵子。
盈袖坐在梳妆台前, 用红木梳轻轻地梳理黑发。
因吃错了药,她昏睡了很久,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跟前伺候的人也多了,除了海月和荷欢,还有南淮的乳母赵嬷嬷同一等丫头青枝。
那赵嬷嬷年岁不大, 容颜娟秀, 瞧着很慈善。
还记得赵嬷嬷屏退了那些大丫头, 偷偷告诉她, 因她吃药昏迷, 没法出席婚宴, 可外头有王爷和各位公侯官人呀,万般无奈, 只能让青枝顶替一下。奶奶你莫要放心上, 婚宴不过是个场面活儿……
她抱歉地笑了笑, 没言语。
总觉得哪儿不对,她昏迷了, 难道没有大夫过来治?不过是个安神药,怎么会如此厉害?婚宴岂是儿戏,怎么能叫个丫头顶替?
想到此, 盈袖将手中的红木梳重重地按在桌上,撇撇嘴。
这陈家人,怎么做事这么……匪夷所思。
盈袖将龙凤红烛拉近些, 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着大红单薄寝衣,显得脖子和胸口的肌肤越发白腻,面上并未卸妆,朱唇黛眉,瞧着与往日有些不同,颇为妖媚。
待会儿南淮回来后,万一要洞房,该怎么拒绝呢。
虽说是丈夫,可她感觉陌生的很,还接受不了那件事。
正乱想间,盈袖忽然闻见股浓郁的酒味,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忽然就被人从背后环抱住。
“啊。”
盈袖轻呼了声。
透过镜子,她看见抱她的是陈南淮。
他穿着大红喜服,黑发玉冠,粉颊含春,双眼微微闭起,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薄唇勾着抹浅笑。
“你,你回来了。”
盈袖紧张得心咚咚直跳,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环抱得更紧了,似要将她的腰搂断,手背有意无意地蹭到她的胸。
他离得实在太近了,她的耳朵能感觉到他口鼻喷出的微醺酒气,让人心慌。
“别这样。”
盈袖不自在地扭动身子。
“嗯。”
陈南淮轻笑了声。
他微微扭头,深嗅了口妻子身上的淡淡冷香,一垂眸,就瞧见她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就看见她穿着洒金红抹胸,那若隐若现的香沟,无不让他疯狂。
“袖儿,我想要你。”
陈南淮轻声呢喃,与此同时,他手抓住她的裙子,一点点往上拉,手按住她凉润的膝头,指尖划过她如玉般的肌肤……
“哎呀,别这样。”
盈袖猛地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她下意识将衣襟往上合。
她知道,作为一个妻子,在成婚当晚是不能拒绝丈夫的,尤其这个妻子满身污点,而这个丈夫温柔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