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
陈南淮柔声劝着。
他起身,疾步行到大立柜那边,从里边取出个布包。
“袖儿,我让你看个东西。”
陈南淮蹲下,将布包放在盈袖腿上,打开,让她看包里的旧亵裤。
“这……”
盈袖秀眉微皱,看那亵裤,忽然,她发现裤子上有斑驳血迹,瞧着有时日了。
她心里有个猜想,但没敢,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思量了许久,才轻声问:“这是不是?”
“对。”
陈南淮目中尽是怨毒,恨道:“他羞辱了我,当着很多人的面,用石头做的假阳.具……当日你也在。”
陈南淮没法说下去了,这是他毕生的耻辱。
“袖儿,咱们别再想这个人了,好不好?”
陈南淮头埋在女人腿上,硬生生挤出几滴泪,装作痛苦万分,哽咽道:“他就是恶鬼,畜生,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别哭啊。”
盈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有轻轻抚着他的头。
她的腿感觉到些湿热,若非真被伤害了,堂堂昂藏七尺男儿,怎么轻易落泪,也是个可怜人。
“我难受。”
陈南淮借着酒劲儿,更过分了些,紧紧抱住盈袖的双腿,发泄自己的情绪。
他偷偷笑了,手往上,揽住她的纤腰,好得很,她果真没躲。
“袖儿,我,我想,”
陈南淮抬头,想直接扑到她,蓦地,他看见她目中含泪,正温柔地看着他。
不明白,她的双眸怎么如此清澈透亮,她抚他头发的手,怎么能如此柔情似水。
陈南淮慌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卑劣且脏,根本不配在她身边。
“你想什么?”
盈袖柔声问。
“我想,想”
陈南淮头枕在她的腿上,三分真诚,七分哄骗:“我想你别离开我。”
说罢这话,他抓住她的手:“我什么都不做,真的,今晚能不能让我牵着你的手睡。”
“这……”
盈袖有些犹豫。
陈南淮觉得自己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哀求她:“我从来不曾拥有什么,老爷子能给,也能收回去。我只有你,你是我的妻子啊。”
“好吧。”
盈袖微笑着点头。
她好像……不能拒绝孤单伤心的丈夫。
不过是同床牵手而眠,由着他吧。天刚蒙蒙亮, 盈袖就醒了。
她闷哼了声,习惯性地翻身,愕然发现自己此时正被陈南淮搂在怀里, 头枕在他的胳膊上, 与他的距离……很近。
昨晚上睡得的时候,明明是分开的, 各盖一块锦被, 什么时候睡在一起的?
盈袖心跳的极快,又有些慌。
她尽量动作轻些,一分分往出挪, 谁知膝盖碰到了他的腿, 这男人下意识双臂收住, 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他喉结滚动, 薄唇抿了下, 口中发出宿醉的呓语。
“别闹, 乖。”
盈袖紧张的头皮都发麻,后脊背紧绷。
她不敢用力枕在他胳膊上, 头微微抬起, 就这么僵等了许久, 等到天色又亮了几分,她才再次试探着往后退, 终于,从这个温暖的被窝挪了出去。
盈袖登时松了口气。
昨晚上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但并不是很愉快。
他喝多了, 想要行房,可她还没准备好。
后面,他酒气上来了, 给她说了那件难以启齿的往事,趴在她膝头,一个大男人哭得好不凄惨。
她也不忍心拒绝,于是答应牵着手睡。
原本以为他肯定会动手动脚,没成想,竟很老实。
就是他喝得实在多,后半夜起来小解了几回,那声音听得人怪脸红的。
她佯装熟睡,避开这尴尬,还要提防他乱来,真真是累人,所以,到后面究竟怎么睡到他怀里,是真想不起来了。
……
盈袖用手轻搓了下脸,将寢衣的襟口又往住合了些,扭头,看身边躺着的男人。
他身上酒味还是浓郁,而黑发间又透出些许龙涎香的味道,怎么说呢,这个丈夫介乎少年与男人之间,瞧,他鼻梁高挺,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他的肌肤细腻且毫无瑕疵,睫毛浓密且长,在眼底打出个小小阴影。
不明白了,这样完美善良的男人,左良傅为何要如此折辱。
正在此时,盈袖发现他唇角微微勾起抹笑,翻了个身,胳膊扬起被子,重新将她环抱住。
盈袖越发紧张了,衣料单薄,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能察觉到他已经昂扬起的欲。
他什么时候醒的。
“咱,咱们该起了。”
盈袖略微挣扎,干笑道:“昨晚上赵嬷嬷说了,要早起妆扮好,过去给老爷太太敬茶磕头的。”
“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