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下午一点半。
候机大厅的航班显示屏刷新,从伦敦返回南城的航班即将抵达。
巨大的机翼划破云层,呼啸的风声刮过机舱。
南城机场的跑道上,有一架缓缓降落的客机,正在进行挺稳前的最后滑轨。
“尊敬的旅客您好,飞机即将抵达南城,请您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收回起座位前的桌子,谢谢!”
缓慢挺稳,直到飞机不再前行。
空乘小姐面带微笑地从门口往头等舱内走去。
“这位先生,需要帮您把行李拿下来吗?”
身穿藏蓝色制服的空乘员双手负在腹前,字正腔圆地对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说道。
背对着空姐,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双肩横阔,被西服束缚住的背阔肌轮廓分明,腰肌窄实,双腿修长。
闻言,他徐徐转过头来,一头黑发散落了几丝在额头,面部线条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窝中嵌着一双曜黑的沉眸,深不可测。
面色寂冷,他话音低沉,“不用了。”
被拒绝,空姐只惋惜了一秒,很快就恢复了常色,“好的,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就行。”
然后转头往头等舱后走去。
两个舱位的夹道内,方才说话的空间面色绯红,“说话也超帅!”
“你没问他要个联系方式?!”
“我哪里想得到啊,你不知道,他一跟我说话,我什么都忘了……”
另一个空姐也走进来,“他真的是网上说的那个身价过亿的太子爷吗?”
“我看过他登机牌,翟北祎,名字一模一样的,应该就是了!”
“哎!我要是能嫁进豪门就好了!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头等舱的座椅靠背上都配有不小的电子屏幕。
此时,上面正放着一则GUCCI的香水广告——
“若让别人嫉妒,就该拥有妒忌。”
波浪的黑色秀发光泽顺滑,画面中的女人正对着镜头,明眸皓齿,展露笑颜,而鼻翼上那颗娇艳的美人痣,如朱砂一般,挠的人心痒。
翟北祎的目光一滞,在色彩斑斓的屏幕上停留了两秒。
眼底波澜不惊,唯有镜片上的寒光一闪而过。
“总……总裁。”
翟北祎收回目光,“走吧。”
笔直的西裤在空气中划过利落的风声,大步流星。
秘书提着拉杆箱焦急地快步跟在后面,额头上都沁了一层薄汗。
空姐们挨在门口看着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出口。
翟北祎啊,这个年轻多金的太子爷,他从英国回来了。
炎炎夏季,暑气蒸腾。
南城一年12个月,几乎10个月都在过冬夏,漫长得让人简直想吐。
今年更是格外难熬,也许是因为文茵刚才纽约飞回来,时差倒得还颇为难受,也许是因为,她手里的这张该死的照片。
——林东奇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紧紧挨着,正在选戒指。
有句话说得好,做媒要谨慎,因为做不好,就是一段烂姻缘。
刚飞回南城没几日,好姐妹的男朋友就出轨了,还是她给牵的线。
刚刚才从《NIEL》的摄影棚出来。
市中心的太阳似乎都比别的城区都要辣似的,文茵没两步路,就给晃的一阵踉跄。
耳边的人声、吆喝声、轮胎声……还有那恼人不休的蝉鸣。
要不是林东奇的公司就在街对面,她可真不愿意这个点儿跑出来遭罪。
全副武装,墨镜、渔夫帽、口罩……把一张脸裹的就剩双眼睛。
她一手握着伞把,一手捏着湿巾,正在擦额头滚烫的汗。
时至下午三点,阳光正是一天最毒辣的时候,她额头的汗冒个不停,连背都开始湿了。
她将墨镜推下来一点,再过一个超市,就到斑马线了。
高跟鞋往前迈了两步,硬生生被堵壮实的肉墙给弹了回来。
而跟她撞上的那人,胳膊上甩,袋子里的鸡蛋飞出去一沓,都掉在了水泥地上,瞬间碎成了一大滩的黄渍。
对面嗓音尖锐又嘹亮,“你这小姑娘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呢!”
文茵皱眉,隔着墨镜看到她正前方站了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此时正单手掐腰,另一只手上拎着超市的塑料袋。
而此时——
右边的马路上,一辆晚宴蓝的劳斯莱斯幻影从她眼皮底下开过,到了马路尽头,闪着向左的转向灯。
正是林东奇公司旁的那个VIP停车场。
豪车打眼,不少人都向它频频侧目,议论纷纷。
而那嚣张的车屁股,透露一着一股“你奈我何”的欠揍派头。
南□□流富豪不算少,但开这么骚包的车的,掰着指头还是能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