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娇娘_作者:薄月栖烟(267)

2020-10-20 薄月栖烟

“不论有字无字,但凡是撕碎的洒金笺,皆搜罗了来。”

绣衣使去搜罗之时,霍危楼又问绿袖,“你家小姐在临帖写信之时,可还有旁的奇怪之处?”

绿袖想了想,“小姐不许奴婢在跟前侍候。”

魏珺和老夫人听的皱眉,老夫人问:“你怎么不早提起这些?”

绿袖快哭了,“小姐说她喜静,奴婢不觉有他,且次次进门都看到小姐扔掉许多废纸,奴婢……奴婢还当小姐当真是勤学练笔。”

老夫人气的跺了跺手中拐杖,而霍危楼和薄若幽听到此处,已是尽数明白了,老夫人还要探问,霍危楼便道:“她的确在外认识了旁的人,只是如今还未查探清楚,老夫人稍安勿躁,若当真她为此人所害,我必定事无巨细让老夫人知道。”

霍危楼这般说,老夫人只好叹了口气应了,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没有找到最新的洒金笺,反倒是在枯枝堆里翻到了许多留在下面的脏污纸片,大抵是下人烧火时细碎的纸片反倒被漏掉了。

霍危楼自然是要将这些带走的,待告辞之时,老夫人亲自将他送到了伯府门口,眼看着就要走了,老夫人忽而问,“你母亲近来可好?”

霍危楼面上无波无澜的,“今日松缓了许多,劳老夫人关心。”

伯府老夫人叹了口气,未曾多言的目送他们离开。

霍危楼带着薄若幽走到马车边,往常都是他先进马车,此刻他走上去,却并未立刻矮身进车厢,而是转身朝薄若幽伸出手来,“手给我——”

薄若幽背对着老夫人一行,惊讶的瞪大了眸子。

她手要抬未抬的,显然下意识顺从,却没明白为何如此,霍危楼眼底闪过无奈,一把捉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拉了上来,又握住她腰身将她往马车里一送,而后才自己钻进了马车之中。

这一幕不仅令伯府门内的老夫人三人惊愣当场,还让驾车的和左右御马的绣衣使有些凌乱,等霍危楼的马车徐徐走动之时,魏珺惊讶的道:“这位不是府衙的仵作姑娘吗?怎……怎么……”

薄宜娴微微挑眉,“不是说武昭侯不近女色吗?可见,还是没有遇见足够貌美的。”

老夫人也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这时魏珺道:“我都忘记和你说了,这位仵作姑娘也姓薄,那日她和你迎面而过,听到有人唤你姓氏,也觉有些诧异。”

薄宜娴却眨了眨眼,“咦,京城还有另外一个薄氏?”

魏珺失笑摇头,“知道了知道了,只有你们一个一门三尚书的薄氏,那位姑娘好像并非京城本地人。”

马车里,薄若幽狐疑的看着霍危楼,“侯爷为何如此?”

霍危楼抬手在她眉心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你不是以后要回薄氏拿回该你的东西吗?那今日起本侯便为你撑腰。”薄若幽愣了住。

适才薄宜娴在, 她虽是多看了两眼,心底却也无多少波澜,毕竟前次她已猜到了薄宜娴的身份, 却不想霍危楼竟会生出此念来。

看到适才那一幕,她几乎可以猜到伯府老夫人和薄宜娴的心思, 只怕她们都要以为霍危楼与她关系匪浅。

霍危楼说要为她撑腰。

有权倾朝野的武昭侯为她撑腰, 她在京城之中还有何忌畏?

她早间还知避嫌, 此刻却觉暖流滑过心头,鼻尖也微微发酸,“侯爷是看到民女堂姐在, 所以才如此?”

霍危楼自从看到她在山上验尸便心生怜惜, 适才见到了薄家大小姐,见她衣饰锦绣,金尊玉贵一般的, 薄若幽虽是不怨,他心底却有些不平, 到了上马车之时, 竟一时不曾忍住,“不是因为谁在, 本侯想如此做便如此做了。”

薄若幽又听的有些动容,程蕴之说过, 凭她仵作身份,薄氏不可能认她, 她自己虽不自轻, 可她明白程蕴之说的是对的,连她都明白的道理,霍危楼自然再明白不过, 今日当着薄宜娴,当着伯府老夫人,霍危楼这是要让她们知道,即便她只是个小小女仵作,也是他武昭侯看重之人,她们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将她看轻了。

薄若幽嗓子微哑,“多谢侯爷。”

霍危楼见她如此唇角微扬,“这般感动吗?”

薄若幽点了点头,颇为诚恳的道:“自小到大,除了义父义母还无人若侯爷这般待民女好。”微微一顿,薄若幽忧心的道:“只是……侯爷这般待民女,只怕要坏了侯爷名声。”

霍危楼唇角笑意一滞,属实有些无奈,“怎么,你不怕旁人以为你靠着色相才能在本侯跟前当差了?”

薄若幽又摇头,“侯爷待民女是好意,民女验尸之术不差,也并非当真怕此等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