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娇娘_作者:薄月栖烟(570)

2020-10-20 薄月栖烟

霍轻鸿道:“当年是否官府不尽心?这个戏班的旧案,不就是因为当年的官差渎职?”

明归澜摇头,“那时候的府衙的确松散无为,可我父亲当年托了许多人给府衙施压,他们被迫用了些人力物力去找,也不曾找到任何线索。”

霍轻鸿看了一眼明归澜的腿,“那人害了你一辈子,若是有机会将人找出来,必定当严惩不贷。”

明归澜倒是满面豁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霍轻鸿却是个执拗的性子,“莫要放弃期望,赵家班这案子,是过了十多年才被揭出,照样惩治了当年凶手。”

两桩案子虽是发生在同一年,却大不一样,赵榆知晓凶手是谁,明归澜却未看见凶手样貌,他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是当真被磋磨的不报希望了。

薄若幽不知在沉思什么,霍轻鸿和明归澜见状识趣的提出告辞。

霍轻鸿道:“最近天干,不见落雨,也不见落雪,天气渐渐转冷,若一整个冬天不落雪,来年又要生灾,城中几个有爵位的人家在城南办了个祈雨雪的道场,太常寺也打着天家名号出了力,道场今日开始,七日之后结束,我打算带着归澜过去凑凑热闹。”

霍危楼乐见如此,应声将二人送出了书房,很快又回身道:“鸿儿去了太常寺,今日是来喊苦来了。”

他说着上前来将她揽入怀中,薄若幽诧异,“太常寺何苦之有?”

“他嫌无趣,无趣便是最大的苦,那里整日与宗亲们打交道,所见皆是些老古董,他苦闷的很。”

他说完拉着她去落座,薄若幽道:“那如何办?”

“不如何办,且让他熬个几年,好生磨炼磨炼性子。”待薄若幽坐下,他又问:“怎说起了归澜的案子?”

“那日看见卷宗我便留了心,只是当年的记录极少,看着也的确不曾搜寻到有价值的线索,如今想抓到行凶之人极难。”

霍危楼拍拍她的手,“你不必因此费心,这么些年,明家已经看开了,归澜虽是不利于行,医术却没落下,对了,他今晨去公主府为母亲问脉,说母亲身体明显好转了许多,你替我谢谢程先生。”

薄若幽眼底生亮,“这才月余便有初效,再过一年半载,义父定能调理好公主殿下玉体,我待会儿回去便将此事告诉义父。”

霍危楼所求不多,如今自是满足,又对薄若幽道:“为你父亲母亲做法事我已派人去相国寺交代过了,下月初七便是个好日子。”

未想到霍危楼已安排周全,薄若幽只觉心头一暖,“多谢侯爷——”

霍危楼看出她动容,不由将她揽进了怀中来,又笑音淳淳的道:“你我之间,怎言谢字?届时我陪你同去。”

薄若幽拽着他襟前的手一松,一把将他环抱了住。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出自《庄谐选录》卷七。薄若幽初封县主当日薄氏人未见到她本人, 没过几日,又来府上探望,魏氏还将薄逸轩带了上, 言辞恭敬谦卑,薄逸轩虽不愿学魏氏那般卑躬屈膝之态, 却也知薄宜娴早前所言多为恶意猜度, 而他亦未想到薄若幽会被册为县主。

这县主的尊位来自程蕴之, 与薄氏半分干系也无,且她还被指婚给了武昭侯,陛下亲自赐婚, 这又是何等尊荣, 薄逸轩以后见到薄若幽,是当真要下跪了。

得知下月要在相国寺做法事,魏氏立刻道:“为三弟和三弟妹做法事, 我们都该去的,尤其是逸轩, 他是晚辈, 让他与你一起尽份心,不知是哪日?”

冬月初八为薄景行夫妇二人忌日, 法事则定在初七,连做七日, 可薄若幽却不想让旁人插手,不等程蕴之说话, 她便道:“让二婶费心了, 这些年我未曾回京,也未如何在父亲母亲灵前尽孝,此番只想自己去行几日斋礼, 便不劳烦二婶了。”

魏氏如何不明白,自也不强迫,待离开程宅,魏氏便是一阵长吁短叹,“早知如此,早几月咱们就该多来走动,谁能想到她竟有这个福气呢?”

薄逸轩觉得憋屈,“母亲何必那般作态?”

魏氏闻言脸色一变,一指头便戳在了薄逸轩额头上,“你懂什么?母亲这是为了你,她将来可是武昭侯夫人,武昭侯何等身份,他一句话,咱们整个薄氏都再无出头之日,可只要他高兴,你大伯就算是罪臣又能如何?逸轩,你想被大房拖累一辈子吗?”

薄逸轩自然并非无志向之人,只是如今薄景谦获罪,他虽有科考之机,薄氏在朝内人脉却是尽失,尤其大房与林家闹至决裂,他甚至害怕会被针对。

可想到此前对薄若幽那般漠然,如今又舔着脸上门,颇让他觉得尊严扫地,他好歹是读书人,总是看重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