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宵三十岁生日宴,她带男友出席,闻宵变成她口中的家人,他锢她在酒廊,语气不善质问:“他们都说你是我童养媳,你还带别人来?”
温屿眠笑容良善,“知恩图报,你说的。”
“那我有没有说,第一次见面,我看到是你才决定带你走。”闻宵轻呵:“你是不是想让我老来得子?”
“你以为我日久生情,殊不知因为是你,我才动了凡心。”谢苍耀出来的时候, 病房里已经没人了。
含嘴角的笑就这么慢慢变冷,他举高右手拎着吊瓶,把左手放低, 难掩眉宇间的失望。
她就这么走了?
没良心的。
失望之后他才开始回想她刚才说的话,她忽然想结婚, 是因为他受伤这件事吗?
谢苍耀兀自觉得好笑,她害怕他以后被人嫌弃?
男人身上带点疤,有什么大不了。
可他并不觉得这件事会影响她这么大,甚至动摇她。
越想越心烦, 索性把吊瓶挂号靠在一旁生闷气。
既生气她这么轻易地说出结婚,又觉得自己可怜,他的付出简直一文不值。
正生着气, 门从外推开, 谢初澜拎着果篮跟鲜花走进来,恰好跟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却有怒容的男人对视正着。
察觉气氛不对,谢初澜问他怎么了。
没等到回答,而是等来了一个拥抱。
男人手臂用力抱着她,也没想去管那只正在输液的手是否回血, 谢苍耀压低嗓音,像从梦中刚醒来一般, “你说真的假的。”
“什么。”
“结婚那事。”
谢苍耀明显可以感受到他问出这个话的时候,怀里的女人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才慢慢放松,“真的, 我不拿这事开玩笑。”
“你不用怀疑我的初衷,其实我没办法否认对你的心动,好像我就跟着了魔一样, 你勾勾手指我就会飞蛾扑火。”话音顿了下,才继续,“以前你就站在原地什么都不用做,我就会扫清我们面前所有障碍去你身边,可这些日子我发现,原来你也会为了别人挖空心思。”
她爱的太傻,爱的都把自己弄丢了。
但她比黎画聪明,也更爱自己。
“你不用觉得不可思议,人的心都会变得。”
就像她曾经也爱过周照,甚至计划过跟他的未来,但时移世易,她也会被谢苍耀感动。
良久,谢苍耀才松开胳膊,看着她。
“你好好想一下,后天你出院,晚上我爸妈应该要去你家一起吃饭。”
即是道歉也是感谢。
谢苍耀闷声嗯了下,手指无意间略过她头发,手指也染上了花香。
隔日早晨,谢初澜去了趟律所,她来的太早,一直等到八点半姚弋才姗姗来迟,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坐在他椅子上的那位娇媚女神。
称她是女神,实在是跟了周照的口。
“怎么这么早过来,不多休息几天?”
姚弋笑着问她,“幸好你没事,好几天晚上我都担心周照回来把我带走。”
“他不会。”谢初澜把一杯美式递了过去,他跟周照口味一致,只喝美式,而她就不行了,苦涩口感她觉得太痛苦了,就开始怂恿周照也一起喝加糖加奶的。
周照适应的很好。
她发呆的时间有点久,姚弋把衣服挂好一回头就看到她出神的样子。
难怪会让周照魂牵梦萦。
她刚进公司就挺她。
“律所是不是有出国学习的名额?”恍惚间,谢初澜突然开口问他。
姚弋一时没反应过来,谢初澜重复了第二次他才点了下头,“有是有,可都是给其他律师的名额,你…”
“合伙人就好好待在国内吧。”
姚弋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问这个,却还是补充一句。
“当初周照跟我提过对你的职业规划,他其实一直都希望你能重新当律师。你擅长打婚姻官司,就该在这一小圈里积累经验,你知道的,能把离婚官司打到无敌,也是很难。”
“让你做律所合伙人,是周照的意思,我也想看看他推荐的人到最后到底能走到多远。”
姚弋望着她,脑子里却浮现出那天周照给他说这事的场景。
那么自信,又肯定。
“谢谢你。”谢初澜忽然站起来冲他浅浅的鞠了一躬,“我知道自己多少斤两,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我就是想成为他说的那种人,才想要这个机会。”
姚弋回看着她,半晌没吭气。
他在犹豫,在纠结,说实话,少她一个真不算什么,可她一个人在外边——
受委屈了怎么办?
她人在律所,有整个律所给她作背,没人再敢给她脸色看。
沉吟片刻,下午她还有事,就没打算久待:“你不用这么快答应我,不过我相信你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