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澜总觉得他是害怕见自己家人,应该是还没有准备好。
机场外,谢初澜举着一个小牌子上边写着爷爷的英文名,人都快走光了,也不见他们出来,她戳了戳在发呆的陆庭斟:“他们会不会已经走了?你打个电话问下。”
“奥。”男人听话拿出电话要拨通,目光所及处有女人在跟他们招手,谢初澜已经跑过去跟陆筱拥抱,三个人轮着拥抱,亲昵的很,尤其是跟爷爷,她是被爷爷宠着长大的,自然依赖更多。
长途飞行,谢敬宏觉得疲累,谢初澜担心他身体就没怎么在机场久留,一行人回了老宅安排好住处,家里阿姨还是给陆庭斟做的那个人。
谢初澜在老宅吃过晚饭才回去,临走前陆筱拉着她嘱咐别忘了明天跟家里的聚餐,还有老朋友要来。
她眨眨眼,笑着说好。
既然决定了要跟周照走下去,那见家长也是迟早的事。
谢初澜开车回家已经快十点,一回家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她拿着浴袍躲在门口等水停,门一开,她把浴袍裹在了周照的脑袋上一顿揉,动作不算轻柔,还带着她的笑声。
跟揉只乖顺的大狗没什么区别。
谢初澜脑补了下画面,更觉得像了。
周照一直没出声,等她玩够了才伸手抱着她,隔着浴袍两个人紧紧拥抱。
谢初澜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也没有想做更多的事,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一般。
“你怎么了?”她把浴袍拿下来,拿下来的那一刻却大惊失色的尖叫:“你受伤了?”
周照眉骨处跟眼下都有着淡淡的擦伤,脸上的伤不重,而身上的伤才是重头,尤其是后背上的那几棍,可见对方用了狠力。
谢初澜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心疼不已,刚才自己不知轻重地在他身上一阵乱揉,他却闷声不吭,“你是律师,如果受到生命威胁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报警。”
她猜测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惹到一些人。
周照的吻落下来,柔声道:“你想多了,我就是见义勇为而已。”
他捧着她的脸,从额头到鼻尖,最后是嘴唇,一下下的亲吻着她,像吻着难得的珍宝。
“我入行比你久,你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么?初澜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没有弄疼我,不要拿这种眼神来看着我。”
女人悬空,当人形挂件挂在了周照身上。
两人齐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撑着双臂看着她,眼底压抑着情.欲:“初澜,如果有天你发现我对你撒了善意的谎,你会不会离开我?”
谢初澜哼笑,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当然会呀,不过我这人很公平的,我会给你解释权跟一次的重新来过权,你要用了那次重新来过,我可以把那段记忆自动切掉,然后停留在你想让我停留的那个记忆上。”
她亲了亲他的鼻尖,一点没当真:“怎么了,你买错我喜欢的床单颜色了?”
“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周照行事作风在她这里一直都是有信誉的保障,他但凡能向她做的保证,从未有过失言失信的时候,她觉得他好像为了她放弃了很多的东西。
比如自己的喜好,连周围都没有相熟的女性朋友。
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他把自己跟她困在了一起。
谢初澜看出他心里有事,也没急着问,只是反身反客为主,修长的手指触到了毛衣的边缘,随后她单手脱下,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呀,久别胜新婚,我觉得都好久没看到你了,你都不想我的吗?”
一句话勾出了周照所有的热情,他每每这时都让谢初澜觉得他在工作中的克制是装出来的。
他一点都不克制。
结束时已经三点,谢初澜累的大脑空白,一粘枕头就睡着了,周照把被子给她盖好,她呢喃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而他则走到阳台上抽烟,不是事后烟,而是烦心事。
第一次跟她说谎,而谎言就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跟她坦白。
但周照无论如何也不会现在告诉她,破坏他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也绝不会答应分手,他宁可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求得她原谅。
翌日工作日,谢初澜的闹钟准时在七点钟响起。
周照做了早餐,等着谢初澜化好妆后一起吃饭,然后他送她上班,女人咬了口煎蛋,提起晚上的事。
“我想早点把你带给家里看看,其实我父母都很开明,我喜欢的话他们不会在意你的家庭是怎样的。”她说着,时不时抬起头去观察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