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于景挂了电话,棠好无力地坐回沙发里一筹莫展,她好像走到了死胡同,谢苍耀彻底不管她了,威胁没用,也不见她,她只能从顾幼庭身上想办法,但上次在酒店他明明已经——
有了那层亲密关系,可却仍然没有确定关系。
她摸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顾幼庭每天嘻嘻哈哈的,看着没个正行,他们在一起也只是谈情说爱要不就是玩,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顾太太?
这么一想,她更觉得发愁了。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稳住谢苍耀别把于景赶出来,这才有了这通电话。
她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千金大小姐也得受气受委屈,她耐着性子一遍遍打,终于打通一次。
“说。”男人话音不耐,夹杂着打火机的声音。
“苍耀。”棠好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生我气了,我也没办法,我们走到今天这步我承认很大原因是因为我任性,可你能不能别把气撒到别人身上?棠于景还小,他的错我来负责,你不是想再看不到我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把他留在谢氏,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
谢苍耀对她的心思,她自然摸得透彻。
“你把他现在赶出来,整个南城都会知道他没本事,你也知道我家里情况,谁还敢跟我们合作?”
公司已经在棠于景手里糟践的不成样,就是因为他的名声再外,父亲才把公司给她管理。
“你就算不爱我了,给几分面子也是可以的吧?”棠好深呼吸,指甲嵌入了掌心里,生疼。
良久,电话里传来谢苍耀淡淡的声音:“最后一次,我给他个闲差,能不能留得住就看他自己本事了。”
“我这儿又不是慈善机构,你还想让我帮你一辈子?”
周照是晚上十点多才进门的,外边天寒地冻的,他携着一身冷气回来,谢初澜听到动静,从卧室里走出来给他煮饺子,她没数下了多少,感觉半包都下在锅里。
男人没换衣服走过来抱她,下巴抵着她肩在颈窝里嗅了一口,卸下了一身的疲惫:“下这么多,当我是猪么?”
“你陪我一起吃吧。”
“好。”谢初澜眼神涣散的点着头,又拿胳膊肘顶了下身后的人,“你先去洗澡,别在这抱我。”
周照以为她是嫌弃自己身上有味道,在她脸颊处亲了口后,听她话乖乖去洗澡。
谢初澜拿勺子搅着锅里的饺子,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
那叠东西,她看了。
她很少问周照他以前的事,因为没什么好问的,成年人要真每谈一段恋爱就跟问他祖宗十八代一样的问法,她迟早会累死。
可周照的过去在她眼里,却是个迷。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那些明明一眼就可以认定有罪的嫌疑人去辩护,给“坏人”保驾护航,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
钱、权、人脉,爱。
男人女人追求的都逃不开这些,周照经历复杂,在成为律师之前,他还是一个出色的会计师,而在他当时就职的那家公司曾经有大笔的款项投入,是不是做非法的事她不得而知。
但曾有传言传出。
无风不起浪。
他的过去以文字的形式一张一张的摆在她面前,同样也摆在了谢苍耀面前,他会拿这个来威胁周照么?
这是谢初澜唯一所担心的。
她思绪杂乱,锅里饺子破了都没发现,还是周照过来提醒她,男人帮她把饺子捞出来。
“算了,我再给你重新煮。”谢初澜有点沮丧。
却见周照端着一碗皮开肉绽的饺子走到沙发里坐着吃。
她被喂了几颗后就没了胃口。
周照把盘清空后,才捧着她的脸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谢初澜没有不相信他,只是想关心他,至少,这些事情以后被捅出来她也有办法来帮他。
他瞒着这些事就没打算告诉他,她这么直接地问,不恰好说明她私下调查他?
谢初澜深深叹息,眼睛一瞥从睡衣空隙落在他肩膀那块泛红的地方。
“你肩膀怎么了?”谢初澜神色紧绷,直接上手把他上衣给脱了一半。
周照没吭声,任她这么做。
他的右侧肩膀处新增了一个伤口,还在泛红。
是纹身,一串年月日。
她认得那串数字。
是她生日。
“你是不是有病?谁让你去纹身的?”谢初澜莫名就火了,“你爱我就要靠纹身来表达?你怎么不把我脸纹上去?”
“你以为我没想过?”周照仍是温柔地笑:“他把你画的太丑了,我就算了,等我找到个好一点的纹身师,再纹你的脸。”
“有病!”谢初澜闷声回答,脸上生气的情绪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