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朋好友太多,他们这级别又对婚宴规模有限制,就只能曲线救国了……”裴之哲低着头调参数,低声,“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儿喝的。”
“好啊,谢谢师兄。”江梨感激地点点头,好不容易逮到空闲,争分夺秒坐下来,给骆亦卿发消息:
【哥哥】
【你会诊结束了吗,今天忙不忙呀】
【你的小朋友快累死了QvQ】
【人类到底为什么要结婚呢】
……
她嘚啵嘚啵好几条,那头都没动静。
只有最后一条,骆亦卿懒洋洋地来了句:【为了科学合法繁殖后代。】
江梨:“……”
骆亦卿闲闲扫一眼上头的消息,勾唇笑着道:【哥哥已经下班了,正在去接小江梨下班的路上。】
江梨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又在瞎逼逼:【可我这儿估计还要好久才能散场呢。】
骆亦卿:【你不是去跟拍婚礼了?】
江梨:【是啊。】
骆亦卿:【你瞧这多巧,哥哥今天正好也要去参加婚礼。】
江梨愣了愣:【可我今天的新郎不姓童……】
按掉发送的下一秒,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她记得骆亦卿说周末要去参加婚礼,也记得裴之哲的私活儿单子是一场婚礼。可北城每天都有无数人结婚领办酒席晚宴,新郎也不姓童,她就完全没往这方向想。
现在想想,谁说童慕诗的亲戚必须得跟她同一个姓?
她张张嘴,正想补救——
突然听到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隔着小小一片花圃,两个人像是闹了点儿小小的不愉快,女声柔软,带着点儿迫不及待的焦急:“我明明就没做错事情,凭什么要我道歉?社里领导也不辨是非,个个儿偏心眼,连我都上司都帮着江梨说话,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江梨本来转身想走,听见关键词,本能地停下脚步,又转了回来。
借着这个小小的园林盲区,她辨认出童慕诗的声音:“我只是想要你们去跟领导打个招呼,我在报社这么久了,从来就没犯过什么错吧?这次的事情要不是江梨,我也不至于难受到现在。我都跟她道过歉了,她那什么态度啊……”
“你的确没捅过大娄子,可小打小闹也没停过。”新郎声线沉稳,叹息道,“今天我结婚,你这个事儿我记住了,其余的改天再说。贺佑不管的话,我亲自去找你那个同学谈话。”
童慕诗撒娇:“表哥……”
男声笑了笑:“叫哥也没用,别想这件事了,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揽住童慕诗的肩膀,笑着道,“走,我们去门口,看看能不能撞骆医生。”
两个人并肩渐行渐远,江梨躲在后面,隔老远还听到男生的声音:“前几年得亏有他,不然你嫂子的身体到现在都调理不好,更别提结婚了……今晚邀请的所有宾客里,我就最期待他来。可这人一直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过来一趟。”
江梨躲在树丛盲区沉默了好久,慢吞吞地,舔舔唇。
她像一只得逞的恶魔小反派,故意发消息问:【骆驼哥哥,你到哪儿了?】
骆亦卿刚刚开车离开医院,瞥见消息,唇角一勾:“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哥哥啊?”
江梨老老实实:【我刚刚听到新郎跟别人对话,话里话外,很期待你来的样子。】
“那他还是别期待了。”骆亦卿眼中恶趣味的流光一闪而过,他笑了笑,低声呢喃,“我带了二十个壮汉,正赶着,要去扇她表妹耳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郎:骆医生一定是来参加我婚礼的。
骆医生:不,我是带着二十个壮汉来扇你表妹耳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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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失笑,收起手机,站起身。
华亭酒店举办婚宴的场所很像一个小庄园,草地之外的地方以翠竹隔开,夕阳西下时,一片蓊郁层林尽染。
侍应们来来回回,忙碌而有序地准备晚宴。
她刚一转过身,就看到裴之哲遥遥朝她跑过来,
男生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呼吸不太匀,胸腔起伏,身上带着温暖的热气:“等很久了吧?我刚刚过来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小领导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冷饮递过来。
“谢谢你。”接过来才发现是婚宴后用于party的波子汽水,江梨忙不迭地道谢,打开浅橙色的玻璃瓶,“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