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之前在北卿的小公寓里,时坚强看到他就跳着逃走的情形,可嫌弃他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说话。
屋后的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声响。
北卿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看向一旁的时隼,语气严肃:“时隼,我想问你一个事。”
时隼立即正襟危坐,看向她,满脸紧张:“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看向他的眼睛,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缓缓地道:“有一天晚上,你喝醉酒了,是江朝送你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时隼一听,头都大了,以前他总觉得婚姻只不过是人生的一道关卡,无论和谁结婚都可以,只要完成。完成任务后,他没太在意她的感受,经常借故加班晚回家。碰到必须参加的应酬,他也会喝上两杯,回家后直接就睡觉。
现在她翻起旧账,他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
北卿看着他的紧张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忘了。
可她没有忘,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直横亘在她的心中。
“那天晚上,我在你的衬衫上发现了一根头发,是一根女人的褐色的微卷长发,那时候我的头发时黑长直,显而易见并不是我的。”北卿想着当初的场景,突地生起一股闷气。
当初她在这段婚姻里全力讨好他,不敢多问一句,只是安慰自己或许是应酬的时候,别人不小心留下的。
这件事一直在她的潜意识里未曾忘却。
她还是很在乎那根头发的。
现在她在时隼的面前全心全意做自己,所以想问问那根头发究竟是谁的,也好了却心中的心结。
时隼一脸懵,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天晚上醉酒的事情。
可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脑子里警铃大作,不知如何回答。
他伸出手揽着她的腰肢,满脸的无奈表情,举起手作发誓状:“卿卿,我真的不记得什么头发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根头发是谁的,更记不起是哪天晚上了。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在和你结婚后,到和你离婚至今这段岁月里,我从未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根头发,真的只是在应酬场合落下的。
并没有什么艳遇,更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北卿看着他的眼睛,想在里面找出一丝丝撒谎的影子,却只看到一片赤诚。
时隼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想来想去最对不起她的那件事就是石谦给他安排的青青,幸好最后醉酒的他发现青青不是卿卿,在临门一脚刹车。
否则,两人之前可能永远没可能了。
北卿暂且相信了他的说辞,也不太想要纠结过去的事情。
时隼看着她没有再追究那件事,心里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蒙混过关。
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那根头发到底是谁的。
北卿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时隼不知道她要干嘛,也跟着站起来。
北卿扯了扯嘴角,笑意盈在脸颊,缓缓地道:“我去上洗手间,你也要跟着?”
时隼脸蓦地红了起来,赶忙又坐回沙发上。
过了半晌,北卿从洗手间出来,一转身,就看到时隼靠在墙壁旁边,手里拿了一杯红酒。
看到她出来,他伸出手,缓缓地将她逼到墙角。
北卿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要干点什么。
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她的下巴,凑上去,将嘴里的红酒,一点点的渡给她。
北卿来不及反应,就这么一点一点喝完了他口中传过来的红酒。
时隼蓦地眸色转暗,将她抵在墙上深吻着。
他期待这一刻太久了。
离婚后,她避他如蛇蝎,别提什么亲密行为了。
上次在清水村的晚上,他也只是趁她熟睡,蜻蜓点水般地亲吻了下。
根本来不及尝她的滋味。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更是两人和好的日子。
刚她起身去洗手间,他赶忙去酒窖拿了一瓶红酒,想要和她一起庆祝和纪念。
北卿的手微微地抵着他的胸膛,想要反抗,却被他吻得有点无法呼吸。
以前总是她缠着他,而现在是他主动,她反倒有点生疏和青涩,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隼才微微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着脸上一片红晕的她,眼睛染上了一抹情.欲,微微喘气着,半晌过后,他才平稳心情,暗哑着嗓子,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谢谢你回来。”
谢谢你再次回来我的身边。
北卿的脑袋还没清醒过来,一片晕晕沉沉。
时隼看着一脸迷糊表情的她,低下头再次啄了啄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