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早狗血虐文_作者:黍宁(342)

2020-11-04 黍宁

好像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亲密的贴合,亲密的结合,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才能再也不分开。

宁桃挣扎得很厉害,却还是被他压得喘不上气来。

她被迫仰着头,他的手垫着她的后脑勺,胡乱地亲她。

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往下流,从脖颈一直滑向了紧密相贴的温热的胸膛,濡湿了他本来就湿漉漉的衣袍。

她唇瓣里甚至还含着他一缕乌黑的长发。

她往后退得越厉害,就被含得越深。

身上柿蒂花的襦裙散落了大半,露出了鹅黄色的肚兜带子。桃桃用力偏过头,唇齿分离的刹那,甚至在半空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

落在了他修长有力的指尖。

亮莹莹的。

一看到常清静指尖上那条银丝,宁桃终于受不住了,又哭了出来。

少年面色苍白中泛着潮红,眼神清明又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汹涌的欲望。

她虚岁16岁那年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异世,之后一年半的时间暗恋常清静,复生后又一年半的时间,如今不过刚满18周岁。

小姑娘哪里有过这种接吻的经验,眼见这堪衬淫糜的一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就在这时,常清静好像终于回过神来,魔念散去,看着面前羞窘得哭了出来的桃桃,常清静面色惨白,眼里终于流露出了点儿畏惧之意。

“桃、桃——”

言还未了,禁锢刚一松开,少女突然弯下了脊背,当着他的面“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常清静猝不及防地就被吐了一脸,怔在原地,秽物沿着乌黑的发丝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又顺着道袍往下滑落。

屋里霎时间安静得可怕。

桃桃眼前发黑,胃里一阵翻涌,又恶心又愤怒。

她昨天到现在其实都没吃什么东西,吐的大多是酸水,吐到最后,胃好像都要被呕了出来。

常清静冷不防被她吐了一脸,呼吸陡然安静了下来。

桃桃眼里几乎不加掩饰的厌恶,令他如坠冰窖。

发丝上犹黏连着秽物,常清静想,原来,他令她厌恶到了这种地步。

沉默了半晌,常清静什么也没说。

她与他之间身高差距太大,若想要帮她揩去唇角的污渍,跪下最好。

于是,他默然地半跪在了这一地秽物面前,沉默地想要帮她揩去唇角的污渍。

桃桃却一偏头,躲过了,嗓音沙哑,却还是那句话:“常清静求求你放过我吧。”

屋里安静极了,夜风夹杂着大雨从门前的布幔中卷入,周遭安静得好像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常清静缄默不言,直起身,脑子里机械性地缓缓重复着那句“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求他放过她。

他抽身站起,嗓音喑哑:“好。”

跌跌撞撞,孑然一身地迈入了那场夜雨中。常清静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自那天他孤身一人走入夜雨中, 黑夜仿佛将他吞噬了,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宁桃面前,也鲜少有消息传来。

偶有消息, 无非也是谢迢之出关,严令罚罪司追捕常清静。罚罪司的修士一次又一次追上了他, 一次又一次重创了他。

他受伤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修真界是个值得庆祝的好事, 人人喜气洋洋地互相庆祝, 庆祝他们断了他一臂,道迟早必将他捉拿归案。

半年后。

江南一艘乌篷船上,孤舟灯青,月华收练,夜雨如注。

桃桃匆匆忙忙披着蓑衣头戴斗笠, 提着盏鱼灯,矮着身子钻入了船舱, 冰冰冷冷的夜雨胡乱地在脸上拍,夜雨乱打鱼灯,摇曳出迷离的水样般的微光。

这艘船不大,船舱里却满满当当地堆了不少书箧。

“这雨下得好大!”费劲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解开身上的蓑衣, 桃桃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得了诸暨。”

自从那次与常清静分别之后, 桃桃又回到了白鹭洲书院念了两个月的书。两个月后,张琼思和宋居扬一行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 前来接桃桃离开。

四人向宋先生辞别, 又继续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去了云南滇池、金沙江、腾冲,去了蜀中, 去了巴水、荆州……

张琼思盘腿坐在船舱中,膝上放着张地图,在图上勾勾画画。

他们已经游历了不少地方,这回是受宋先生所托,前往绍兴府诸暨县拜会宋先生一位好友——梅大俊,对方亦是一位算术大家。

见过了山川地理之广博,天文星辰之深邃奥妙,四个人一边走,一边充实自我。

换下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桃桃趴在船舱里,也开始记自己的学习日记。

“易传曰,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穷理之事也,儒者格物致知将以顺性命之理而立天地之道1……这大半年里。我和琼思姐姐跑了许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