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她想起阮奕早前说的想看她画的画,她今日从宴府回来,便让阿燕将外阁间屏风后的桌案收拾了出来,又在案几前铺了层厚厚的毯子,专心致志跪在案几前作画。
每个人都有自己画画喜欢的姿势,她喜欢跪在案几前画画。
她的画风细致,便画得很慢。
听她喷嚏,砖砖上前温柔蹭了蹭她,赵锦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砖砖的头,同砖砖道,“像不像阮奕?”
砖砖伸了脖子瞅了瞅,似是对纸片人没有太大兴趣,一脸严肃得又趴了回去,重新靠在赵锦诺一侧打着瞌睡。
赵锦诺画画的时候,它多在一侧。
屋中碳暖烧得正旺,还有暖暖的砖砖在一旁,赵锦诺觉得她不应当是着凉了,嗯,那就应当是有人在想她了……
刚巧了,她也在画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感谢大家,我没事啦,心情好多啦,么么哒,今天还是二更,隔壁好久没更啦,更隔壁去啦,争取明天看能不能把昨天的欠账补回来,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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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媛姨和安平没有任何关系,大家别多想不知过了多久, 桌案上的清灯都要燃尽。
引线“呲”得一声,轻轻绽了绽,赵锦诺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 夜色已经过了许久, 清灯的光线都比早前昏暗了几分,是油灯快要燃尽了。
赵锦诺心中唏嘘,都不知什么时辰了。
微微打了个呵欠,搁下笔。
先前一直趴在案几上, 画得很投入,倒还不怎么觉得。眼下,只觉一双腿似是都跪麻了, 就连后背和腰都是酸的,真是许久未画画了,一提笔似是就收不回来似的。
赵锦诺伸了个懒腰。
砖砖抬头看她。
砖砖应是也知道很晚了,用头蹭了蹭她。
早前画画也总是砖砖陪着她,她一画就不知道时候,砖砖蹭她, 她腿本就是麻的, 没怎么坐住, 当下就向后仰了去。
砖砖过来舔她, 她笑着摸了摸砖砖的头, “砖砖, 小心墨砚。”
砖砖似是很久没同她闹到一处了,赵锦诺话音刚落,只听“噗”一声,整个墨砚似是都被怼翻。
赵锦诺起身,墨汁已染了大半幅画。
抢救不回来了……
“砖砖!”赵锦诺扶额。
砖砖似是也知道错了, 一脸委屈。
赵锦诺轻叹,“公子若的画为什么这么少……是因为她有一条叫砖砖的狗……要么撕她的画纸,要么咬她的笔,要么打翻她的墨砚……狗砖砖!”
狗砖砖听到自己名字,瞬间坐直,斜着头看她。
赵锦诺心软,“好了没事了……”
狗砖砖继续蹭她。
她看着那幅染墨的画,就差一点便画完阮奕了……
哎。
分明,还画得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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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赵江鹤忽得惊坐起。
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目光也惊疑不定,口中喘着粗气。
屋中没有夜灯,只有屋檐下微弱的灯光映出赵江鹤的半幅侧颜,王氏也温声,缓缓撑手坐起,迷糊道,“大人,怎么了?”
赵江鹤咽了咽喉间,尚有些喘气看着她,安抚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我去苑中缓一缓,你先睡……”
王氏还在困意上头,轻声叹道,“现在?”
“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赵江鹤已起身,伸手到屏风后去够衣裳。
王氏怔住。
等赵江鹤换上衣裳,撩起帘栊出了内屋,王氏侧身向内躺着已经全然清醒。
她知道他在想谁。
王氏攥紧双手,莫名的,那股子恼意涌上心头。
安氏已经不在了,她再怎么恨安氏,都既成事实.
她的恼意只能悉数放在赵锦诺身上,果真是什么样的人生出什么样的女儿,嫁出去便野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回门拜谒过她这个母亲还有祖母,如今是翅膀硬了吗?
王氏心中的窝火攒到一处。
……
苑中清冷,夜风似寒刀般刮在脸上。
值夜的小厮和粗使婆子见了赵江鹤,都纷纷行礼。
赵江鹤微微颔首,目光放在灯火映出的黑影,思绪去到很远的时候。
那时安安上了他的马车,本是说好送她两日,他再绕行回京的,最多也只是耽误两天时间,也算不得紧要,本来入京的时间就是留着空余的。
只是走了两日,路上就遇到塌方。
他们在途中被困了十余日,路上带了干粮和周遭能吃的都快吃,他有些担心,再多几日若是路再不通,怕是要饿死。
车夫也慌得不行。
安安却懒洋洋道,饿死也挺好啊,只是哪那么容易饿死。
他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