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尽力憋笑：“是他们误会，真不怪我。”
年末，元旦前夕。
空气有些阴冷。
江秉推脱了手上的工作，将顾念念约了出来。
酒店。
烛光，红酒（虽然他喝的是橙汁），空灵悠扬的钢琴曲将氛围烘托到极致。
他心情忐忑，背后藏着一束花，终于鼓起勇气：“顾……”
香浓的酱汁在舌尖爆开，女孩轻呼一声：“哇，这个好好吃！”
“……”
江秉自我安慰。
没关系，还有的是机会。
电影院。
周围黑黢黢的一片，3D声音环绕，电影中男女主含情脉脉相视，背景音乐缓缓响起。
虽然有点恐怖，不过没关系，关键是要把氛围搞起来。
他悄咪咪地伸手去掏戒指。
下一秒，全场——
“啊啊啊啊啊！！”
江秉郁闷地抬头，发现主人公背后出现了一个面色青白长得有点磕碜的女鬼。
他特地选的爱情电影怎么变成了恐怖片？？？
小江同学深吸一口气，没事，刚好可以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偏过头，正要轻声安慰。
结果，却看到顾念念兴奋地睁大双眼，咬着爆米花“咔嚓咔嚓”地响：“WC！好刺激！！”
“……”
电影散场，少年一脸郁闷地拉着顾念念走出了影院。
环顾四周，很好，没有外人。
他严肃道：“顾念念我有一件事和你讲。”
顾念念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什么事。”
似乎对于刚才产生了阴影，他叮嘱：“不许打断我。”
顾念念被他搞得紧张兮兮的，她点头答应：“不打断。”
江秉深吸一口气：“那、那我就说了……”
“你说。”
他阖了阖眼，认真道：“顾念念，我……”
我什么来着？？
等下！重来一遍！！
“顾念念，我、我……”
不行，再来！
“顾……”
完蛋。
他脸红心跳，越来越紧张，大脑一片空白。他偷偷从背后拿出了小纸条。
眼神偷偷往纸条上瞟——
大意了！！！
天好黑，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
顾念念好笑地看着他，多年前那个把纸条塞着别到背后，偷偷红了耳根的少年面孔再次重合……
好傻。
正在江秉拧着眉，祈祷旁边大厦灯光秀扫射的光线朝这边来时，不经意间，一只手轻巧的抽出他的纸条。
“……”
顾念念扬着手中的纸条，笑道：“我记得当初好像某人年少成名，拿下了许多演员奖，怎么？现在还需要提词器？”
少年脸上微微泛红企图狡辩：“我没有。”
“真的？”顾念念惊讶道，“那我看看。”
少年仓促地去夺，可又怕不小心弄疼她，左右无从下手，只能站在一旁气鼓鼓地干瞪眼。
“好好好，我不看。”
看着他这副模样，顾念念不禁起了挑逗的心思，朝他凑近：“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歪着脑袋嘀咕道：“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因、因为是你。”少年面颊滚烫，赌着气。
“反正就是不一样。”
“好啊，那你不准看纸条，把想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
少年抬头，顾念念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他心中一横：“顾念念，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话音一落，他扑通单膝下跪，麻利地掏出戒指，直接套在了她手上。
顾念念：“……”
江秉：“……”
好像哪里不对劲。
江秉：好像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就这样一气呵成了。
顾念念凝着眉，本以为这蠢小子只是来找她表白的，怎么戒指都套上了。
总感觉好像是在强买强卖。
江秉慌了神，连忙道歉：“念念，我太紧张了，那个……”
“要不要重来一遍？”
顾念念笑着抬腿要踢他：“这种事哪有在重来一遍的道理。”
少年眨巴着眼：“那你是同意了吗？”
顾念念沉思：“你……好像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江秉急了：“马上就有了，还有十个月零三天，我们先订婚，年纪一到就结婚……”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好不好？”
眼睫微颤，他心情忐忑，看不透顾念念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一直没回答，他心里越是没底……
看着这人紧张得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好像她欺负他，顾念念抬眼笑了笑。
“好。”
远处，广场的倒计时钟声响起。
少年激动不已，一时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