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贴满了粉色墙纸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只是屋子内很多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
顾念念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日记本。
她一直以外来者自居,很少会动原主的私密物品。可这次却出现那么多巧合,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顾念念打开了日记本。
看清日记本中的字迹,顾念念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差一点,她就要以为自己和原书的顾念念为同一个人。
还好,这字迹不是她的。
日记里记下的所有事件,她也全无印象。
其中记录的无非是一些从零零碎碎的琐事,顾念念快速翻过,却突然发现这本日记中间被撕了许多页。
所有东西啊都太过杂碎,而且毫无关联,顾念念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心情不好就撕掉了,这种事情她高中的时候经常做。
直到她翻到了最后一页。
没有洋洋洒洒的大篇幅,上面只有四个字——
“我想救他。”
顾念念的心口莫名传来一阵激颤。
她,想救谁……?
字迹似乎沾染了水珠,边缘变得有些模糊。
顾念念的指腹摩挲着这几个字,心口莫名觉得有些酸涩。
抬头见,她忽然被房间里的一个小隔间吸引住了。
在满屋的少女粉中,只有那扇黑色的小门格格不入。
她正要上前查探。
这时,楼下传来江秉的叫唤声。
顾念念回过神,将日记塞进包里,匆匆下楼了。
只见那人朝她招了招手,面色凝重。
“这里还有其他人的脚印。”
她朝着江秉指的地方看去——
地板上赫然有一串脚印,与周围厚重的灰尘不同,脚印上只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应该是男人的脚印。
这里不久前有其他人来过。
想起窗口的撬动痕迹,顾念念心生怪异。
她缩了缩脖子,自我安慰道:“或许是附近的流浪汉借宿吧……”
江秉轻哼一声:“只有男士尖头皮鞋才会踩出这个形状,而且这种鞋型很少见,只有手工定制,你确定只是流浪汉?”
这人说话轻飘飘的,在漆黑的房间让人毛骨悚然。
顾念念头皮一阵麻意:“要不我们先回去吧?马上就要天黑了。”
江秉自然没什么意见,转身朝窗户口走去。
马上就要走出客厅,却没听见后面跟上来的动静。
他不耐地转过头:“顾……”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却见那人小心翼翼地捧起合影相框,轻轻地吹开上面的灰尘,珍重地放在胸口。
“……”
—
回去路上,低头望着这张合影,顾念念陷入了回忆。
父母十六岁离异,后来各自组建了家庭,母亲去了y国,而父亲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其他省市。
这张照片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几年以来他们第一次相聚。
也是最后一次。
天色昏黑,车速渐渐放缓。
顾念念收回思绪,不管怎么说,能找到这张合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她推开车门,朝驾驶座上的人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道谢,还挺新鲜。
江秉懒洋洋地抬眼,望着那个匆忙离开的身影。
“喂!顾念念——”
满街五彩缤纷的灯光中,女孩转身,眼里充满了迷惑。
江秉支着脑袋,勾唇道:“别忘了明天要搬去节目宿舍。”
“哦。”
“我已经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了。”
顾念念:“什么?”
那人笑得戏谑:“我让他们把我安排在你隔壁,开心吗?”
“……”
开心个鬼!
果然,黑心莲正常不过三秒。
顾念念瞪大眼,显然是被气到了。
笑容越发肆意,望着女孩气鼓鼓,炸毛的模样,江秉这才心满意足,在那人的愤恨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
节目组宿舍离出租房并不远,第二天,顾念念只稍微收拾了一些衣物,拖着一个小箱子就过去了。
所有练习生早在两个月前的筹备阶段入住宿舍了。
这个点,宿舍楼里空荡荡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去了旁边的训练楼。
所有导师都被安排在了宿舍三楼的单人间。
望着隔壁门上贴着的黑心莲的名字,顾念念心里骂骂咧咧的。
不过黑心莲似乎还没赶过来,她放下了行李,决定去看看她们班的成员练习情况。
字母排序,她手下的人不出意外都被分在了E班。
一层楼的练习室,顾念念愣是走到了最里面,才看到门口标着E班的铭牌。
最后一间屋子没有那种正常的落地窗,只有接近房顶的地方才有一排小小的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