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再回想起来,还是和吃了排泄物一样难受。
老夫人又道:“你娘亲要是知道了,怕也怨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吧。”脸上满是哀伤。
江落趴在老夫人腿上,撑起脸笑着说:“您对我们够好了,娘怎么会怨你呢?”
老夫人的手,在她脸上摩挲,带着笑好像盯着远处的花瓶在看,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搬出去也好,今儿这个事情一闹,我也不好说你们在荣家待着,有我和你外祖父舅舅们照看,就不会有什么事。”
“毕竟家里还是有些糟心的人的。”
她心里想着要怎么好好敲打一下老大的那些个姨娘,又顺势说到荣雪她们身上:“你放心,荣雪那边,我肯定会看好,不会有什么机会再折腾了。”
江落虽然气不过,但是想着荣雪是荣家的人,并没有想着去闹大,但是听到老夫人的话,她还是有些开心,在老夫人膝盖上蹭了蹭。
老夫人也笑了笑,抚摸着江落的头发,又絮絮叨叨:“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走?那边收拾好了吗?”
“还不知道呢,哥哥突然说这事儿,我也没意料到,等我待会儿去问问他再说吧。至于老宅那里,来的时候就让家里原来的管家钟叔带人住过去了,肯定住人是没什么问题的。”江落一五一十地回答。
老夫人蹙眉:“那你走的时候,从我这里带一个嬷嬷走吧,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伙计,你们是新家,住之前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忙活的,我要不是现在的身子骨撑不起来,怎么说也要亲自过去帮你们弄好。”
她又说,“就这样,你就跟着她后面看她怎么管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学一学。”
江落点点头。
老夫人又拉着江落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她回去找江蔺去了。
等她走了,她又蹙着眉头把自己嫁人时就带过来的心腹喊来,看了一圈才拍板让其中一个最和蔼也是最精明忠心的苏嬷嬷喊了出来,让她跟着江落过去。
为了防止奴大欺主这样的事情,她还把人拉着好好地敲打了一番。
也算是操心到了极致了。
江落那边和江蔺商量了一下,决定等过了月半就搬出去,仔细算算也没几天了,两人各自不急不缓地带着人收拾行装。
好在没住多久,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
老夫人的意思也是不让江落把东西全都带走。
她站在门口,看着江落屋里忙东忙西地收拾,道:“你把日常用的东西带一部分走就好了,左右这间屋子我还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来就过来,也正好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江落笑着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好好好,都听您的。”又说,“外祖母,我今晚跟您睡一起,好不好?”
老夫人诧异了一下,跟着一下子笑了起来,点头一口答应下来:“那感情好。”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祖孙二人在一张床上,两个都没怎么睡着,尤其是老夫人,一边因为本身年纪大了觉就少了,二来又是和江落说起去世的女儿的事情,好像几十年前的那些事都记得,一件一件拎出来说了好久。
江落打着哈欠听她的声音,听她说的故事,也渐渐没有了睡意。
两个人都是到了凌晨的时候,才勉强睡了过去。
几乎眼睛刚闭上,公鸡就扯着嗓子打鸣了。
因为算是半个搬家的意思,所以按照习俗来得要起早。
江落困倦死了,最后还是找翡翠要了浸了冷水的帕子,才勉强醒过神来。
荣家的人都起来了,目送着他们两个的马车渐渐远去,才回了家里。
荣初缨摇了摇头,倚在赵氏跟前,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他们会多住一些时日的。”
赵氏爱怜地拍了拍她的额头:“困了?那待会回去补个觉吧。”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连马车的影子都没了,她在看些什么,最终只是自嘲地摇了摇头,对着荣初缨道:“他们兄妹两个都不知道是和谁一样,精得要死,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也好,本来都是有家的,何必在这里受委屈。”
荣初缨也笑了起来,在赵氏手臂上蹭了蹭:“娘,你说大伯他们呢?”
“可不是吗?”赵氏小声和女儿说悄悄话,“我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大伯母和你那两个堂姐那么看不起落丫头,这下我算是知道了。”
想着那日大伯的表现,荣初缨也不禁笑了起来。
赵氏接着说:“你哥哥和你爹,都和我说过,江家那个表少爷,算是被你姑父一手教养出来的,学识出众,做人做事都有条理,等日后科举出来,肯定成就也是不凡的,也就你大伯目中无人,这么欺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