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
他声音很低,带了点儿酒气。
两个人都喝得酒酣耳热。
没由来的躁动。
“你要跟我上床吗?”林夭一边醉醺醺笑着,一边靠向他,“炮友?”
他盯她良久,视线迷失了似的。
体温交融着,一阵彻骨的冰冷抚在她赤/裸的后腰。
酥麻感从脊椎钻入大脑,霎时间,脚底更软了。
“钥匙。”
江嘉屹一只手扶着她腰,声音冷沉沉。
人已经出了电梯,走到她家门口。
林夭喘了喘气。
稀里糊涂掏出钥匙递给他,门两下打开。
林夭被他丢在沙发上。
她顺势瘫下来蜷缩了身子,撑起眼皮,室内黑漆漆的没开灯,只看见江嘉屹的身影站在阳台落地窗前望着。
似有若无的光线从外跃进,攀上他侧脸。
阳台上有她特意挂上的几件男士衬衣,作用跟皮鞋一样。
他沉默着又进了一趟洗手间,哗啦啦的流水声,腾起了热气,徐徐逸散。
热气在黑暗中纠缠不清。
暖气开始起来了。
江嘉屹从洗手间出来,额前的头发微湿,往下滴了水,一路滚进他半敞的衣领中。
他坐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卷来一阵热气,呼在她脸上。
她身子滚烫。
或许是因为酒精,或许不是。
林夭热得脱掉大衣,出了些许汗。
随手把大衣一丢,又躺回去睡,半睡半醒之间,瞥见江嘉屹的身影。
他点了烟,一根接一根燃着,烧出的烟雾如欲/望升腾,缠绕不清。
有什么在黑暗中拉扯着、挣扎着,滚了满屋的火。
林夭稀里糊涂蜷缩了身子,肩膀的吊带松散滑落,半遮半掩在他眼前晃。
隔了烟,朦胧得让人发紧。
“林夭。”他哑着声音喊。
“嗯?”她半抬眼。
他又没了声音,埋在雾中,气息更热了。
江嘉屹的眼睛极好看,却也是让人看不透的,暗光也照不进,眼底是一片引人遐想的暗火。
被他这样眯起眼盯着,林夭含糊不清地笑了,笑得浑身发痒。
“笑什么?”
他问她。
酒精让大脑的兴奋攀到顶点,瞬息又要化为乌有,林夭握不住,便成了空虚。
她意识被酒精勾得极亢奋,混杂了欲/望,她探手拽着江嘉屹的衣领,鬼使神差说了句:
“再盯着,我要犯罪了。”
一句话像炸/弹,把理智炸成了虚无。
江嘉屹深深望着她,不知道多久,时间无声流过去了,冲走了所有忍耐。
他最终还是把刚刚勉强收回来的尊严,重新而彻底地抛却。
该堕落了。
其中一个男人。
呵。
江嘉屹猩红了眼,灭掉烟一丢,蛮力把沙发上的人拽过来,吻了上去——
他力气太大,直接一把将林夭拎起来,她刚滚入他怀里,已经被他吻住。
气息顷刻间拢了她。
带着侵略性和压迫性。
江嘉屹撬开她的唇,纠缠了她。
呼吸渐乱。
一只冰凉的手从后脊背的裙子开缝中探入,大胆到明目张胆。
他的手刚刚深入,勾乱了体温,酥麻感袭击了林夭,瞬息之间,她浑身软瘫了——
“唔——”
他深吻她,抽离了片刻,咬牙切齿道:“你好好犯,放心,我不告你。”
林夭软在他手中。
江嘉屹自嘲而堕落地想。
炮友而已。
他也没什么做不得的。喝酒会乱性。
兴奋会让所有感官放大。
林夭被江嘉屹肆意吻着, 呼吸早乱作一团,深深浅浅地从唇边呼出。
她勾着他肩,感觉到探入她长裙的手逐渐热起来, 滚烫地走过,她跟着发软、发颤。
江嘉屹把她吻得意乱情迷。
没两下, 衣衫尽解。
她几乎要在他吻中化成滚滚的热浪,潮起潮退身不由己。
林夭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她能跟江嘉屹上床吗?她能负责吗?
不能,她该停止,可是面对江嘉屹极有目的性的进攻, 她竟毫无反抗的能力。
她忽然想起江意禾。
从前在高中,江意禾生日那段日子,她拍照攒了很久的钱, 给自己和江意禾买了一对姐妹戒指。
还记得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戒指, 八百块钱一枚,肉疼了她好久。
但江意禾收到那天高兴得睡不着觉。
明明只是八百块钱的小东西,对于江意禾来说,任何礼物都比这戒指贵。
后来有次两个人吵架,忘了因为什么, 大概是很小的事情,两人冷战, 林夭为了气江意禾,故意对江意禾说丢掉了自己的那枚戒指。
江意禾当时还气着,过后却哭红了鼻子,抹着眼泪找林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