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郑任不爽了, “我要去找他。”
“你知道九哥在哪吗?”岳郁看着他说, “连余意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凭啥余意不知道我就不知道……”郑任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坐了回来。
岳郁看着他一脸的恍惚, 问:“怎么了?”
“刚刚…就刚刚。”郑任像是把刚刚遗漏的东西找回来了, 看着岳郁, 一脸难以置信, “我是不是看到了男朋友三个字?”
“你看错了。”岳郁坚定地说, “我没看见。”
“可是我好像真的看见了。”郑任一脸茫然地说,“就……前头三个字好像就是。”
“你他妈都吓出幻觉了吧。”岳郁白他一眼,“我根本没看到男朋友三个字,别说男朋友,女朋友我都没看见。”
“真的吗?”郑任看岳郁一脸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再说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开玩笑,他信了。
“那可能是我真的看错了。”郑任低头想了想,“余意去找他了?”
“可能吧。”岳郁叹了口气,坐好了,说,“九哥现在只需要有一个陪着说话的人,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安慰也不迟。”
“也是。”郑任同意了,“余意跟他关系比较好。”
余意出了教学楼,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声嘟,在他就要挂断拨出第二个的时候,赵酒接了。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接,余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举着手机,脚步猛的一顿。
“意意。”赵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那边还带着很大的风声。
“啊。”余意心跳重新快了起来,“你在哪。”
“我在你上边。”赵酒的声音有些飘,余意下意识地一抬头,看到的是漫天的星星和一轮弯弯的明月。
余意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一分钟后,他把电话挂了,重新上楼。
他径直跑到最高的一层,从楼梯间找到了通往天台的门。这个门平时都会上锁,今天却没有锁住。
余意推开门,一股凉风吹了过来,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天台上没有灯,外边一片黑漆漆的,风声很大。
余意没有犹豫,走上去的时候,反手把门关上了。
余意走了好几步,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坐在天台边上的那个人影。
赵酒就那么坐在天台的栏杆上,面朝着茫茫的夜色,似乎下一秒就要从这里跳下去。
余意快步走了过去,然而快要接近的时候,他又放轻了脚步。
赵酒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他。
他依然穿着那天在酒店穿的黑色卫衣,余意都难以想象,平常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他到底能不能受得住。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轻轻开口:“九哥。”
“好冷,意意。”赵酒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说,“要抱。”
余意朝他张开了双臂。
赵酒看了他足足有五秒钟,才终于从栏杆上跳下来,跳进了他的怀抱里。
余意被他一撞撞得后退了一小步,随后把他紧紧抱住。
“要亲。”赵酒继续说。
余意一偏头,印上他有些凉的唇。
“意意。”赵酒贴着他的唇,喊他。
“在。”余意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赵酒跟他很轻地贴了一会儿,蹭过他的嘴角,刚要落在颈侧的时候,发现他真的穿了高领毛衣。
“男朋友。”赵酒隔着毛衣蹭了蹭他,眼眶被冷风吹得有些疼,“我好没用。”
余意放开他,手抚上他有些凉的脸颊。
“我妈妈其实在国外很风光。”赵酒凑在他耳边很轻地说,“赵麒和小玉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了外遇。”
余意闻言皱了皱眉。
“是个外国人。”赵酒说话的声音毫无起伏,“我爸妈是在国外认识的,上个世纪的淘金热,我爸在美国遇见我妈,当时我妈有男朋友,我爸狂追一阵,把我妈追到了手。
“我妈把我带到十二岁的时候,小玉从姨妈家里接到我们家里来,那时候我爸都还挺正常的。直到小玉五岁的时候,我妈说要出国打工。
“我妈在生我之前就已经跟我爸一块儿回了国,我爸听说她要出去,以为她是忘不了她前男友。两年后事实也证明了,确实是忘不了。
“那两年,我爸为了逼我妈留在国内,用了各种方法,软磨硬泡,最后动了手。动了第一次,我妈要离婚,被我爸跪着求原谅,没离成,之后就两次三次……我那时候小,为了帮我妈,跟我爸打过很多回架,之前打不赢,被他按在地上死死地打,后来,我赢的次数越来越多,严重的时候,我把酒瓶砸碎了就往他头上敲,在那之后我爸很少敢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