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瞬间觉得这人真的很有心机。
如果是平常,他俩大概已经打起来了。
但这人居然说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余意脸上纠结的表情被赵酒看在眼里,他笑了几声:“你也太可爱了吧。”
余意看着这人笑得倒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把睡衣摔在他脸上。
很无情的手法。
半夜,余意是被热醒的。
原本余意是做好了跟这人一块儿睡整夜睡不着的打算的,结果没过多久自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凌晨一点,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烧起来了,坐起来一看,发现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空调显示屏上发出亮光——
28度。
两人还盖着一床很厚的被子。
余意想调低温度,但是又没找到遥控,看向赵酒,见这人已经醒了。
“怎么?”声音带着睡意。
余意开灯,发现这人睡衣的小帽子翻了上来,正盖在他头上,额前的刘海被压得遮住眼睛。
两人睡觉都很规矩,睡之前中间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醒过来位置都没有变动过。
“能不能调低点。”余意说,“很热。”
“热吗?”赵酒完全没感觉到,“我觉得刚好。”
余意掀开被子,出门去透气。
他倒了一大杯冷水灌下去,才觉得浑身舒服了一点。
赵酒把门开了个小缝,露出一只眼睛跟他说话:“几点了?”
“一点。”余意看了眼墙上的钟。
“还睡么。”赵酒躲在门后边,“我调了温度。”
余意进来一看,看到上边的18度,重新把灯关了。
“我先说一声。”赵酒在黑暗里出声,“我要是觉得冷了,可能会不由自主靠近你。”
余意:“……”
“到时候别打我就行。”赵酒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
余意觉得跟这人睡觉真的是折磨。
早知道,家里多余的被子他就不应该全部卖掉,留一床都可以备用。
凌晨三点,余意再次醒了。
赵酒说话从来不打脸,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意看着这人抱了过来,想要推开,发现这人缩在他怀里很可怜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余意把手机摸过来,下了个APP,自己把空调温度调回了28度。
他把被子留给赵酒,自己摸到赵酒送的睡衣盖在身上,继续睡觉。
早上六点,赵酒闹钟响了,他立马伸出手来关闹钟,余意还是被吵醒了。
赵酒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河马脑袋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余意。
余意把身上的粉色河马往他脸上一扔,下床去洗脸。
赵酒把睡衣拉到眼睛下边,朝余意的背影说:“你帮我请个假吧,不想去上课了。”
余意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外边好冷。”赵酒一双眼睛能透露的信息太多了。
余意摸出手机,把空调关了。
赵酒顿了顿,立马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
两人到教室,郑任和岳郁正从后门进来,见到赵酒校服领子外露出一个蓝色的小帽子,岳郁很好奇:“九哥,这是什么?”
“这是一只蓝色的小河马。”赵酒回答他。
“啊?”岳郁揪了两下,“你里边穿的啥呀?”
郑任上前看了两眼:“你确定……这不是睡衣吗?”
“哇。”岳郁很意外,“我该不会……发现了九哥一个很奇特的爱好?”
“放你的屁。”郑任骂他,“这是我们直男都拥有的少女心,你懂不懂。”
“不懂,我没有少女心。”岳郁想了想,“所以我不是直男?”
郑任:“……”
余意回到座位上,想着昨晚一人一根仙女棒,没说话。
来的路上他就看见这傻逼帽子居然没塞进去,想了想大概是故意这么做的。
赵酒没理八卦的两个人,拉开凳子,把手机充上电,然后把数学作业本拿出来,继续补作业。
语文早读,大半的同学都在补数学作业,小胥在前边扫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作业题,叹了口气:“你们药哥昨天还跟我说,他想去养猪了。”
余意看到数学题就头疼,做了几题做不出来,他干脆听小胥碎碎念。
“他说他从出生起就没教过你们这么差的班。”小胥说得自己都笑了,“让你们以后要是灌煤气卖水果都去他家,给你们打二十折。”
“瞧这话说得。”岳郁小声说了一句,“倒是来我家买啊,咋一次都没见过。”
“闭嘴!”郑任很有骨气地踢他一脚,“这是在骂我们!别顺着杆子往上爬!”
余意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数学书,无意识地把所有的框框都涂黑。